潘夫人笑道:“女儿,你出身官宦,身子骨自然比普通女孩要娇气也是常理。只不知是谁挑唆了你父亲来你这里抄家。”
宋一鸣慌得垂下眸去。
郝豆豆亲自接过小红从屋里拿出的棉垫,放在潘仁美身边的石凳上,请潘夫人坐了,与世无争地笑着说:“母亲休为这点小事动怒,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女儿并不介意这些,只是担心这一闹腾,春儿的病才好。恐怕又要犯了。”
春儿一听,忙道:“奴婢很好。”
郝豆豆认真地看了她一眼:“明明气色就很差,还要逞强。”
她转头对潘仁美和潘夫人拜了下去:“求父亲母亲让春儿看一次大夫,看看是不是大毛病。不然总叫人悬心。”
宋一鸣和春儿的脸如同死灰一样白。
“我的儿,你果然心善。我听见有的主子虐待自己的丫鬟,你却如此善待你身边的人,好吧。为娘就承全你。”潘夫人微侧着头,吩咐身边的一众人等:“你们派一个人去请大夫。”
仆妇中有一个人应了一声,就往外走。
春儿吓得摇摇欲坠。慌忙跪了下来,极力阻拦:“夫人!大可不必兴师动众!奴婢现在没事了!”
她的反应太过激烈,反而引起潘仁美夫妇的注意。
潘夫人慈眉善目地笑着:“好丫头,有没有病都看一看大夫。好让你家小姐安心。”
春儿惊恐万状地看着宋一鸣,宋一鸣也是惊惶得很。只是不显山不露水,见春儿向他看来,唯恐被人看出了破绽,将视线投在别处。
郝豆豆和小红献上茶来。潘仁美夫妇还未喝完,大夫便来了。
夏秋冬几个小丫鬟推着神情木然的春儿进了她的屋坐下,潘仁美夫妇也跟了进去。
宋一鸣心急如焚。却也无可奈何,只得走一步看一步。希望事情果真败露了,春儿也念及枕衾之情,不要出卖他才好。
春儿的房间里聚集了那么多人,却安静得出奇,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地看大夫给春儿把脉。
大夫把完脉,神情古怪地看了一眼春儿,转过身面无表情地对潘仁美夫妇拱手道:“恭喜贺喜,床上的姑娘有喜了!”
潘仁美夫妇虽已隐隐猜到几分,但是一经大夫的嘴里说出,仍感到无比震惊,毕竟,像潘府这样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家,侍候小姐的丫未婚先孕,是件极大的丑闻。
待大夫一走,潘夫人立刻对着春儿厉声喝道:“说!你肚子里是谁的孽种?”
春儿只是垂着头,紧咬着唇,抵死不肯说。
潘夫人恼怒:“来人呀!把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关进柴房里,一直饿到她招供为止!”
宋一鸣紧绷的心弦这才放松下来,暗暗地松了口气,只要不当场逼供,他就有时间才想出对策。
蓦地,宋一鸣觉得有两道阴冷的目光盯着自己,他下意识地转过头去,对上潘仁美鹰隼一样目光,顿时汗流夹背,仓皇地移开视线。
“慢着——”潘仁美拖腔拖调地叫道。
一脸怒气的潘夫人讶异地盯着潘仁美,用难以置信的口气说:“老爷!这等伤风败俗之人你也要坦护吗?”
潘仁美笑而不答,对跟在身边的吴总管说:“把早上毒先生给的药丸给春儿服下。”
吴总管答应一声,取出一粒黄色的药丸。
那丸药是用千机散配制而成,一旦服用,便会让人痛苦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不管你意志多坚强,都会抵挡不住。本来潘仁美是想用这颗药丸对付郝豆豆,让她招供出她和八王爷的计划,可现在情况起了变化,他决定先用在春儿身上。
宋一鸣只觉心惊肉跳。
春儿惊问:“这是什么药?”
吴总管狞笑着走到她的跟前,嘲讽地说道:“老爷要你吃药,你就吃药!哪那么多废话!”说完,他不顾春儿强烈的挣扎反抗,强行把药喂进了她的肚子里。
宋一鸣紧张万分地注意着春ㄦ的反应。
没过一会儿,春儿就疼痛难忍,哀嚎着满地打滚,口里不断央求着潘仁美放了她。
潘仁美奸笑着看着疼得死去活来的春儿说:“只要你肯招出谁是你的奸夫,老夫就给你解药。”
汗湿衣衫的春儿意志完全崩溃,连连应着:“我说!我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