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宛凝一边掀开床帏一边说:“二姐姐,我来探望你了。”
梅香亦步亦趋的跟过来,想拦着陈宛凝,可又碍于陈宛凝是主子,积威尚存,她根本就拦不住。
见陈宛凝掀开床帏,梅香带着哭腔说:“三姑娘,我们姑娘真的病了。”
“呵呵!真的病了?”陈宛凝冷笑连连,甩开手中的床帏,一脸的阴郁,“你这贱婢,瞪大你的眼珠子看看,真生病的二姐姐人呢?”
床上被子摊开了不假,不仔细看好似有人睡在被窝里,可被子都是扁的,怎么看都不像是有人蒙着头蜷缩在里头。
梅香看清楚后,脸变得惨白,眼中闪过惊惧,整个人瑟缩着,不敢抬头。
陈宛凝摆出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架势,语气也异常的尖锐:“好一个生病了不能见人,合着是根本是见不着人!你这贱婢,你可知罪,还不快说二姐姐哪里去了?”
陈宛凝也不能等梅香说话,就自顾自的说道:“原先我就知道二姐姐大变样了,把身为的女子的矜持和品德都抛之脑后,抛头露面的在外面行商贾之事,如此离经叛道也就罢了,更寡廉鲜耻的是竟然私会外男。”
梅香身子震动一下,眼睛充血变得通红,紧紧咬着下唇。
陈宛凝讽刺不屑的话还没有说完,“后面毕竟是涉及到陈家女子的名声,还关系到陈家的门风,该遮掩的就遮掩了。我也只当是有些人捕风捉影,到底二姐姐原先是多循规蹈矩,怎么会一下子说变就变了呢,我还觉得特别匪夷所思。
可现在,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二姐姐竟是谎话连连,还是对着所有人,还让你个下人跟着一起遮掩。这种事又怎么会是一个循规蹈矩、老老实实的人做的出来的?”
陈宛凝就这么含沙射影的把陈宛秋给骂了一通,尽管另外一个当事人根本就不在,不过也不妨碍陈宛凝将心中的怒火发泄的淋漓尽致。
“二姐姐到底去哪里了?你不说倒也无妨,等会子我就把这院子的下人还有门房的都找过来,问一问。绿湖,你也一块儿把太太找过来。”
梅香一下子瘫倒在地上,心砰砰的直跳。只有她了解是怎么一回事,二姑娘根本就没有出院子,没有出这个房间,她应该好好的在床上呆着的!
要是把院子里的丫环婆子都叫过来,一问就会穿帮了,她们都知道二姑娘并没有出院门,之前还在呢!可如今百口莫辩——都说人还在,可现在呢?好好的大活人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
梅香又是惊恐又是忐忑,惊惧过后涌上来的就是一丝激动。
如果能被更多人戳穿了那占据了她家姑娘的孤魂野鬼的真面目,是不是就能让她家姑娘回来了?
这丝激动之后就是憎恶,憎恶着那孤魂野鬼不要脸,败坏了她家姑娘的名声。
三姑娘说的那些话虽然不中听,可梅香反驳不出口,毕竟那都是事实,而且那孤魂野鬼实际上做的比这还要过分的多,简直就是水、性、杨、花,狐媚子化身!
要是真正的二姑娘回来后,知道了曾经发生的那些事,依着二姑娘的脾性,肯定会接受不了的!
想想这样假设的后果,梅香忍不住捂住嘴,颤抖起来,一时间可真是百感交集,进而手足无措。
“这是怎么了?”
屋内传来第三人的声音,梅香如遭雷击,也顾不上规矩不规矩了,猛地抬起头来向着出声的方向望去,在看清楚是陈宛秋后,瞳孔猛缩,眼泪噗噗掉下来,嘴唇都要被咬破了。
陈宛凝在震惊过后,毫不客气的质问道:“二姐姐一直在屋里?”
陈宛秋按捺住胸腔里翻腾的痛感,眼神闪过寒光,皮笑肉不笑的说:“只是去了净室,没想到你会不请自来。”
“是吗?”陈宛凝挑了挑眉,“难道真是我误会了?没看到原本病的起不来床就该在床上好好躺着歇着的二姐姐,就下意识的觉得二姐姐联合着下人,蒙骗了大家,又去外面抛头露面呢。
二姐姐你也真是的,听到动静,就该知会一声,而不是这么默不作声的任由我跟着着急,还让我的丫环去请太太过来商议呢。”
恶人先告状!陈宛秋后槽牙磨了磨,手撑在桌子上,缓缓提了一口气,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反嘲讽回去,讽刺的陈宛凝无地自容。
不过现实不允许,而且她还有她自己的计划,不能就为了一时意气之争,就功亏一篑。
再说了,陈宛凝现在过的可不怎么样,毕竟有那么一个极品渣男做丈夫,还跟自己的亲姐姐共事一夫,呵呵!
陈宛秋做完这一番心理建设后,看陈宛凝的目光里带着怜悯和不屑,好似根本就没把陈宛凝放在眼里一样。
陈宛凝自然是感觉到了,她真是恨不得扑过去掐死陈宛秋,她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压制住这股强烈的不能再强烈的冲动。
尔后,直愣愣的看了陈宛秋半晌,戴夫人说她生病了,陈宛凝原本是不相信的,可现在见到了陈宛秋本人,陈宛凝就有些不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