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一次,陈宛秋认为她成功了,如果不是还有别人在暗处毒害她,让她不得已只能向忠睿王选择了妥协,让她的计谋大打了折扣。但实际上是怎么一回事,陈宛秋可不是那么的清楚。
如今陈宛秋再次触到了忠睿王爷的逆鳞,真是不知死活。
皇上的意思,原本是想最大程度的榨取陈宛秋可利用的价值,但也不是绝对的。
忠睿王爷按下了现在立马就进宫的念头,随意的拿过帕子擦了擦手指上的血滴,目光沉了沉,她想接着玩,那就再继续陪她玩几天好了。
等恢复平寂后,内侍把飞鸽传书送来的消息呈到了忠睿王爷面前,忠睿王爷挑起眉毛拿过来看了。
潘如月割腕自尽了,潘夫人伤心过度病倒了,没问出什么有用的事情来。
忠睿王爷“嗤”了一声,关注潘如月还是因为陈宛秋点出她的异常来,在所谓的‘穿越’之后又来了个‘重生’,可实在是有意思。
然而潘如月是个疯癫的,除了从她那边知道她上辈子——姑且是称之为上辈子——是傅奕阳的继室,苏颖一年多前就去世了,其余的她竟然什么都不知道,就是连除了侯府之外的事都不知情,满心满眼的都是情爱,实在是叫人倒足了胃口。
如今,她没了利用价值,死了还一了百了呢,真是便宜她了。
至于潘季氏,忠睿王爷可没忘了当初在算计他以及勇武侯府时,她可是掺了一脚,就算是被他那小舅子敬国公世子拉过来当替罪羊的又如何,冒犯了他怎么会轻易的放过去。
伤心过度导致一病不起,可实在是再合适不过的缘由了。
话转到潘如月一行人上。
自从潘如月梳着妇人头历经千辛万苦,才出现在傅奕阳面前,试图唤起傅奕阳的记忆未果,反而遭受了来自身心的全方位的打击后,好不容易才清醒起来的潘如月立马就萎靡不振了。
在他们一家坐上回程的船只之前,潘如月并没有出现,诸如潘璋担心的她会想不开的情况,沉默着做她的木头人。
但这种情况也只限于在坐船之前,等坐上了船,潘如月就发病了,这只能算是触景生情,谁叫这一辈子对潘如月来说,她和傅奕阳的缘分就是从船上开始的。
这只是潘如月单方面的认知,当时也只是凑巧了——傅奕阳从江南回京城,在回程途中遇到了潘璋和潘如月沿河而上去京城,双方有那么点沾亲带故的亲戚关系,也不过是客气的同行而已,什么都没发生。
潘如月当时倒是想和傅奕阳‘你侬我侬’呢,可惜啊,一个避嫌就能让她见不到傅奕阳。
但潘如月不那么认为,她自己还脑补了一番她和傅奕阳坐船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的美好记忆呢。
可惜现实都是残酷的,潘如月的心支离破碎了,等上了船再回想起过去种种的美好,一下子刺激大了。
当时突然凄厉的大叫一声‘奕表哥’,可真是石破天惊,吓煞人也。
本来,潘如月败坏门风,追求真爱是带着遮羞布的秘密。原本潘如月病的没那么严重,再加上她性情如此,季夫人在发现苗头后,又是快刀斩乱麻的给潘如月换上了新的下人,严格控制了下人的嘴巴,把这件事给藏着掖着了。
但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而且潘如月丝毫不知收敛,渐渐病的重了。下人们察言观色的本事自是不差,从一点蛛丝马迹上都能还原整个事件真相,潘如月的事儿就成了公开的秘密。
可公开的秘密,它还是个秘密,但潘如月这一嗓子嘹起来,那层半透明的遮羞布,呼啦啦的就自个扯下来了。
潘璋也管不了其他的,气急败坏的让人把潘如月领回到房间里,看好她。
潘夫人脸上也不好看,主要原因是为了潘如月的那嘹亮的一嗓子不假,可并非是和潘璋一样。
潘璋是因为觉得丢人,觉得耻辱,潘夫人则是为了潘如月发力发晚了,她想着要是潘如月能早一点这么做,说不定还能借机让别人认为傅奕阳和潘如月之间有什么,到时候傅奕阳为了遮羞,不还得把潘如月娶回家去。
现在呢,他们一家被季家她的娘家和勇武侯府联合着撵出京城,明明错多在勇武侯府那边。
要是勇武侯早一点妥协了,接受她提出的‘两全其美’的法子,事情就不会闹到现在这步田地。
潘夫人恨恨的想着。
潘璋面色难看的扫视了一圈,被扫的下人们纷纷低下头,她们恐怕是难逃被发卖的命了,不由得恨起潘如月来。做主子的做了不规不矩的事情,到头来倒霉的反而是她们这些做下人的。
潘璋心力憔悴的望了从刚才就沉默不语的潘夫人一眼,狠了狠心,对下人说:“太太身体不舒服,还不快扶着太太进屋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