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昼说道:“第十脉落定,乃是燕地古往今来之大事,震动天地各方,必然不能寻常。这礼仪设宴。定是前所未有的规模,但是……”
他看向秦先羽,问道:“你的意思呢?”
不待秦先羽开口,冥空便沉吟道:“我的意思……”
“他刚刚得罪了各宗祖师人物,把各家祖师都拒在应皇山外,坏了好事如今设宴款待各宗,不免令各宗尴尬且不悦。”
冥空说道:“那便推迟?”
冥昼眉头紧皱。
秦先羽说道:“冥空师父所言亦是,设宴者,皆为虚礼,我不喜此类。也可作罢。”
冥昼说道:“燕地第十脉落定,大礼不能作罢。”
秦先羽略微思索,然后说道:“那就再等一段时日。圣龙此事余波过后再说。”
“如此也好。”冥昼说道:“但是第十脉根基虽成,你那各弟子也颇为成器,可一直以来,第十脉的真正位置是在玉牌之中,你也该定下了。”
秦先羽微微点头,正要说话,却被冥空打断。
冥空摇头道:“不妥。”
冥昼微怒,喝道:“有何不妥?”
冥空微微笑道:“须知,这第十脉乃是因我而开。怎么说我才是第十脉的祖师,如今让与这弟子也无妨。但我想推迟一二,总还是有这个资格的罢?”
秦先羽深知这便宜师父惊才绝艳。论起根骨及论悟性,甚至比自身还高,当即问道:“冥空师父有何深意?”
“还是你这弟子懂我,枉他与我师兄弟这么些年,反倒不知我意。”
冥空神色微冷,然后说道:“玉牌的用处,不在燕地。”
秦先羽顿觉疑惑。
冥昼也皱紧了眉头:“你如何知晓?”
冥空说道:“我借力袁守风,推算出来的。”
当年山河观仙图落于袁守风之手,后来两人狼狈为奸,不知推算出了什么东西,于是两者行事,都极为神秘。
冥空只说是推算出来的,但结果如何,却不愿明说,只道是天机不可泄露。
秦先羽也不愿强人所难,只要对自身无害,也就罢了。
……
“你今修为已至圣境,甚至不比寻常仙圣,境界难辨,不知何时便会跨出那一步。这一步若是有所感悟,几乎是无法压制的,除非如大德圣龙一样,早有布置,困住自身。”
冥昼看着他,询问道:“你不留在门中?”
秦先羽问道:“本门莫非还有类似之法?”
“没有法门。”冥昼说道:“但燕地传承多年,历经天仙亦是不少,自古时建成护道阁,聚敛中州之风水,用无穷剑意镇压,再经历代修缮,能勉强遮掩仙胎羽化之时的异象。各宗均有此类地处,故而山门之内,天仙大多无忧。”
秦先羽皱眉道:“大多无忧?”
冥昼平淡道:“总有意外。”
秦先羽也不问什么意外,只是点了点头,说道:“亲朋好友俱都健在,我总不能停驻在此。日后若真有了预感,便入护道阁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