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之国的天空永远是阴暗的,雨之国的土地永远是潮湿的,天与地永远是朦胧一片的。
朦胧的雨雾飘在人的脸上,织出一种悲伤、绝望。
所以弥彦说这是一个哭泣的国家。
滂沱大雨狠命地砸在尸体上,冲走了血液,却冲不走脸上的绝望,反而使尸体的脸更加灰白,使护额更加鲜亮。
放眼望去,山谷坑坑洼洼,七零八落地躺着尸体,时而散落着残肢断臂,每一具尸体都拧成扭曲的模样。
护额有木叶的,有雨隐的,有砂隐的,有草隐的,还有一些尸体没有护额。
雨声很大,却掩盖不住震彻山谷的巨响。此起彼伏的刀剑撞击声从浓厚的雨幕传出,时而伴随着忍者临死时的惨呼,以及死者同伴的悲嚎。
层层雨幕勾勒出山野阴暗的轮廓,无数身影在山野上跳来跃去,伴随漫天剑雨,更有风的呼啸,水的冲啸,火的灼烧,雷的疾走,土的轰响,加以拼命厮杀的怒吼,在灰暗的天地间共奏一曲生与死、血与火的赞歌。
不断有人跃起,不断有人倒下……漫山遍野流淌着殷红的血水,又迅速被雨水稀释,随之消失,就像它们曾经组成的生命一样消失地无影无踪,不复存在。
山谷间,几个木叶忍者挡住新的一轮的冲击,借着山陵的掩护短暂恢复体力,鏖战数天,他们早已疲惫已极。
一个木叶忍者倚在山壁上,气喘呼呼,血和着雨水在他脸上涂染着图画,他疲惫的眼里露出深沉的绝望,无力道:“队长,对方人太多了,我们无法突围出去!”
站在边上观望敌人动静的队长微微回头,望着仅存的七人,神色黯然,一开始,这个战壕可是有九个小队三十六个人,可是经过三天鏖战,大部分队友已经阵亡。
他抬起头来,回望灰暗的天边,语气里透露出坚决的意味:“无论如何,我们必须突围出来,把草隐叛变的消息传递回去!”
说到这里,他就不由一阵愤恨。数月前,风之国第三代风影失踪的消息不胫而走,借此机会,一直虎视眈眈的岩隐联合雨隐、川之国源氏忍族等势力,一齐攻击风之国,一路杀到砂隐村。砂隐迫不得已签下屈辱的和约,土之国满意退兵后,没想到砂隐居然祸水东引,转而将战火烧到充当调解者的木叶身上。
没等高层反应过来,一夜之间,木叶便已被拖入战争的泥潭。如今风之国、土之国以及川之国都视木叶为共同的敌人,尤其风之国想借战争夺回丧失的利益,疯狂攻击木叶边境。
而现在,原本作为战友的草隐村也突然倒戈,联合风之国、雨之国突然袭击镇守雨之国的木叶忍者部队。
瞬息之间,木叶竟然已经四面受敌,烽火四起,如果再加上本来就面和心不善的雷之国……队长越想越觉得眼前一片灰暗,承平数年的木叶竟然已经到了最危险的境地!
轰然一声巨响,打断了队长的思绪,狂风袭来,将身前的岩石撕裂。
“该死!暴露了吗?”
剩余七人都是训练有素的忍者,及时躲开敌人的袭击,继而收拢,围成一圈,正要寻找掩护体,却发现四面八方,山头上都站着敌人,略微一数,起码有五十人之众。
队长心中一阵绝望,敌我人数相差悬殊,眼下又暴露了行踪,被人团团围住,突围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不约而同地,一股绝望从众人心头摇曳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