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轻声应是,李澈微微点头便在立在门外不动了。
冬梅与秋菊互相看了一眼,双双抬手轻轻将卧房门给打开了。
李澈见房门打开。不由朝低着头的冬梅与秋菊看了一眼,而后收了目光缓步步入卧房。
秋菊与冬梅又将门给轻轻关上。正欲窃笑却听得站在不远处的龙一轻声吩咐道:“你们二人也下去歇着吧。”
秋菊与冬梅低声应是,双双含笑退下。
李澈进入房中借着窗口透进的月光,将刘萱的小脸打量了个仔细,她闭了眼长长的睫毛投出淡淡的浅影。她的呼吸十分均匀,显然睡的正香。
此刻已是深冬,她并不如那日醉酒一般将被子踢开。而是老老实实的将自己缩在被子之中。
李澈瞧着她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脱了衣衫鞋袜,只穿了一身中衣便上得床来。
他掀了被子躺在刘萱身后,冷风入被刘萱似有些不满,她嘟着嘴将自己缩成一团,李澈静静在被中呆了片刻,直到身上已经转暖再无一丝凉意,这才伸出手去将她环抱。
温暖的气息自身后而来,刘萱不由自主的翻了个身,朝那温热的怀抱滚了过去,她伸出手反将李澈抱住,而后蜗进他的怀中,用她那小脸轻轻在李澈胸口蹭了蹭,这才发出一丝满足的嗟叹,又沉沉睡去。
李澈瞧着她的模样,深邃眸中的黑色成了一汪潭水,平静却又内涵汹涌。
就这般瞧着她的睡颜良久,而后伸手轻柔了她的秀发,感受着手心的柔软他才缓缓闭了眼。
第二日天刚刚泛白,李澈便醒了,一会便是上朝的时辰,他欲起身却发现自己正被刘萱抱着。
他嘴角不由微微上扬,伸出手去握上她的葇荑,想将那葇荑从腰间挪开,可他刚刚挪开刘萱便嘟了嘴表示不满,而后又重新攀上了他的腰间。
如此往复几回,李澈不由有些无奈,他轻声唤道:“阿萱,放开本宫,本宫要去上朝了。”
刘萱睡的迷迷糊糊,根本还未弄清楚状况,听得叫她放开温暖的抱枕顿时有些不满,她轻轻在李澈的胸膛蹭了蹭,嘟嘴含混不清的答道:“不放。”
虽是只有两字,但那呢喃软语让李澈眸色陡然转深,他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又开口唤道:“阿萱,本宫要上朝了。”
“上朝?”听得上朝二字刘萱终于有些清醒了,她缓缓睁开双眼,对上的便是李澈那深邃的眸子,刘萱猛然回神想起自己身处何处来,她回了神瞧见自己揽着李澈的双手,面上顿时一红急急松开。
李澈嘴角微微上扬,并没有理会她的娇羞,而是径直起身下得床去。
刘萱红着一张小脸将自己埋在被中,偷偷瞧着他挺拔伟岸的身姿,听着他用清冽的嗓音唤人进屋,看着他在众人的伺候下洗漱,又一眨不眨的瞧着众人为他穿上那庄严贵气的太子朝服。
此刻的李澈俨然已是贵气逼人凛然傲洁的模样。
刘萱眨巴眨巴眼睛,瞧着他缓缓走向自己,她往被中缩了缩,看着他微微扬起唇角,听得他轻声道:“天色尚早,你再休息一会。”
她愣愣的点了点头,李澈这才收了扬起的唇角回身大步离去。
一众仆人随着李澈鱼贯而出,屋中又恢复了一片寂静。
可刘萱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她脸红似火始终也想不起李澈何时上的床,也想不起自己何时主动窝在了他的怀中,还将他抱的那般紧。
原来昨夜迷迷糊糊之中的大暖炉便是李澈,刘萱一把拉起被子将自己闷在被中,被子里充满着李澈的清冽之香,刘萱闻着闻着又忍不住羞涩起来。
原来有一个人睡在身边的感觉是这般模样,她一边羞红了脸一边却忍不住微微上扬起唇角,嗯,如果是他的话,感觉还不赖。
虽然睡不着,但天色确实尚早,刘萱探出头来,默默的瞧着天渐渐泛白,直到天色大亮,她才起身唤人。
秋菊与冬梅听得刘萱的唤声立刻推门而入,两人脸上均是挂着笑意,刘萱早已平复了羞意,瞧见两人的笑只挑了挑眉未曾说话。
两人伺候着刘萱洗漱更衣,这衣裳是昨夜她们回刘府拿的,为刘萱梳了发髻之后,秋菊才开口问道:“小姐昨夜睡的可好?”
面对这故意的打趣,刘萱闭嘴不吭声,一旁的冬梅笑道:“秋菊,你问的这是什么话,有殿下呵护小姐夜间自然睡的好了,只是不知小姐是否如上次一般仍是睡姿不雅,不过瞧着殿下今日神色,小姐昨夜应该没有折腾。”
刘萱闻言微微皱眉:“上次?”
她怎么听着冬梅这话有些奇怪呢?什么叫上次一般?什么叫睡姿不雅?她心中隐隐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果然她的预感应验了,冬梅在她疑惑的目光之中点头窃笑:“上次小姐与宁王世子饮酒,结果醉酒大失仪态,回房之后始终不肯好好歇着,还是太子殿下抱着小姐睡了一晚,小姐这才安生。”
刘萱闻言大窘,自己酒后失态竟然被李澈瞧见了?那天他还抱着自己睡了一晚?
然而这些并不是让刘萱大窘的原因,她窘的是,那晚她酒后失态轻薄了邓玉,也不知李澈瞧见了没有?若是瞧见了……
刘萱觉得自己有些没脸见他了,世人说的水性杨花莫过如此。
她轻咳一声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道:“那晚殿下是何时去的?”
秋菊不知刘萱为何有此一问,但还是老老实实地答了:“殿下去的时候,小姐已经睡着了,宁王世子正要将小姐送回房的时候,殿下与龙统领便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