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一声巨响,伴随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惊得那些在客厅听温宛表演钢琴独奏的大人们骤然从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来,纷纷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
孩子们惊天动地的哭声随之响起,这些听钢琴独奏听得如痴如醉的大人们,这才如梦初醒。
“发生什么事情了!”
“怡然呢,我家的怡然什么时候跑出去的!”
“啊,我们家辉也在外面!”
“孩子们都在外面呢。”
“快,快,赶紧出去……”
……
粗心的贵妇豪商们连自家的小孩什么时候跑到了外面,都没有注意。
花园里面已经乱成一团,地上玻璃的碎片四分五裂,到处都是,四五个小孩,其中最胖年纪也最大的那一个跌坐在地上用手捂着额头,见手上的血如同见鬼一样双眼惊恐的瞪得大如铜铃嗷嗷哭嚎,而其他的小孩,也被刚才玻璃炸碎那一幕吓得全都哭爹喊娘,小公主小绅士的那副小大人模样早已面目全非。
“妈妈!”
“爸爸……”
孩子们大声哭,手指着站在碎玻璃另外一边明显被孤立了的孩子告状。
“是他把玻璃砸碎的……”
“他和吴家辉打架,拿石头砸玻璃……”
“就是他,全都是他干的!”
“呜呜呜……”
……
四五个小孩一起哭喊着朝大人们告状,伴随着大人们心疼的惊恐的呼叫声,现场一度失控。
再看看那个被指责的孩子,不过才五六岁大小,小小的个子,身子很单薄跟营养不良似的,穿着一身手工定制小西装,唇红齿白凤眸,长得非比寻常的精致。他现在衣服上四处都脏兮兮皱巴巴有不少泥土的痕迹,黑色小领结不知道被谁抓掉在地上,头发非常凌乱,白皙的脸颊不知道被什么划破,正在渗血。他站在原地,咬着唇一言不发,身体不停的打颤,小手握着一块玻璃,防备的看着所有人,那眼神,就像是一只刚放出笼子的幼兽,害怕,却满是无所畏惧的孤勇。
他的手也在一滴一滴的往地上滴血,伤势比那小胖子的严重很多,可是他却一无所觉似的。
胆小的小胖子吴家辉看到自己流血早已经吓得魂不附体,嗷嗷大哭,话也说不清楚,他的妈妈见到自己的儿子额头被玻璃划破,气炸了。
“你这个小野种……”
不管三七二十一走上前两步,对着手里拿着玻璃对准她全身发着抖脸色煞白的孩子高高扬起手。
“贾阿姨,夏爷爷马上就要来接小晞回家了,他如果知道了,恐怕不好吧。”这时温宛已走到小孩的身边,在那女人扬起手的时候,挡在了他的面前,她才十二岁,半大不小的孩子,看那女人需要稍稍仰起头。
听到温宛的话,那女人的手一顿。
“家辉额头被割伤了,我觉得还是快点去找医生的好,免得时间隔得太久了,血流太多,而且,万一破相了的话……”
温宛很冷静和她说话,才说出破相两字,“哇”的一声,原本看到父母亲情绪稍微缓和了一些的小胖又控制不住嗷嗷大哭,“我不要破相,我不要破相!带我去看医生,我要看医生!哇呜呜……”
女人也惊慌失色,毕竟作为女性,特别是一个爱美的恨不能天天都泡在美容院的女性,对于破相这种事情,总是异常的敏感。
而且,孩子打架什么的,还能说是玩闹,他们大人打孩子,就需要说得过去的理由。夏家的孩子,尽管是野种一个,也不是他们随便可以乱动的。
他们对温宛口中即将要来的夏爷爷非常忌惮。
“臭小子你给我等着,以后再来收拾你!”
撂下了狠话,女人连同她的丈夫抱着孩子一边给司机打电话,一边火急火燎的往门口冲。
出了这种事情,自家孩子又都哭闹不已,顿时没了继续再留下来的心情,其他家长也带着孩子们纷纷告辞了。
没过几分钟,刚才还热热闹闹的别墅却变得冷冷清清。只剩下温宛,小男孩,今天晚pa的小主人顾阮阮,还有她的妈妈,和闻讯赶来正在给家庭医生打电话的顾阮阮父亲。
顾阮阮今年也十二岁,和温宛一样大。今天是她的十二岁生日,父母亲给她办了一个晚宴,邀请了很多年龄相仿的小朋友还有他们的父母来做客,是让小孩交流感情,更多的是借此机会与一些平时很难见到的大人物有所走动。没想到闹成这样,客人一下子全走光了,顾阮阮委屈得眼泪都要掉下来,她的父母站在她的身边,关切的眼神不停的往小男孩这边打量。
他们只有顾阮阮一个女儿,顾阮阮可爱懂事,从来不让他们操心,他们并不懂得怎么哄一个小孩,因此,面对来自小孩的敌意,他们多少有些不知所措。
小男孩的名字叫夏明晞,他有一个位高权重的爷爷,他是近半年才被接到爷爷身边,以前他的身份一直没有被承认,因为他是夏家的唯一的儿子和□□所生的私生子。
他的父亲于半年前车祸身亡。
据说找到夏爷爷派人找到他的时候,他穿着臭不可闻的衣服,如同野狗一样在垃圾桶里面翻找可吃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