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了半晌,他无奈地换上衣服拿着伞下了楼,不管从哪个方面讲,在这种情况下,他要真不理不睬,似乎真有些不太人道了,再者说,钱老二要知道了会不会拔了他的皮?
今晚的夜,注定不太平静。
黑压压的天空,似是笼罩着一层黑色的油布,闷得让人心慌。
一进屋,温馨抱紧自己的胳膊,不停地哆嗦着,湿透的衣服穿在身上,瑟瑟发抖。
今儿来的时候为了漂亮,她身上就一件单薄的白色及膝连衣裙,被大雨这么一淋,多凄美啊。
好在白慕年虽说板着脸,好歹还是拿了一件他的睡衣让她去泡澡。
满足的进了浴室,她洗得很惬意,心里忖度着,只要功夫深,铁杵都能磨成针——
从浴室出来,看到白大叔那张阴沉的滴水的脸,那张冷傲孤傲,不苟言笑却处处透着沉稳内敛的脸,她竟犯贱般感觉到满面春风,眉梢眼底全是掩不住的笑意。
可,目前的问题就是——
“年哥,我肚子好饿!”
似是为了配合她的说词,肚子竟不争气的咕咕叫了两声。
小脸一红,她有些窘迫。
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白慕年挑了挑眉,心里无比愤恨,他这是欠了谁的?他这是招谁惹谁了?弄这么个忻奶奶进屋,半夜三更要吃要喝,还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
长叹了一口气,他打开冰箱,拿了一挂面条就系上围裙进了厨房。
好人做到底,明儿一早就让她滚蛋!
看到他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温馨同学的追夫计划更加坚定,这种古今罕见的极品男人,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还能有几个?
拼了!
一会儿功夫,看着一碗其实连片儿菜叶都没有的纯素面,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这是白大叔做的,即便再难吃对她来说也是山珍海味。
挑了一筷子,一尝,美目圆瞪——
“天啦,年哥,真好吃……”
呼噜呼噜的吃着,她像饿了三天三夜的蟹似的,边吃边赞。
大惊兄。
白慕年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凉凉地说:“说完饭,自己在二楼左边第一间客房睡,明儿一早我送你回家。”
可怜巴巴的直点头,温馨现在只管享受美食,安慰自己很受伤的胃,今晚上能留下来就是关系进了一步。
至于明天,再说呗!
看到她的样子,白慕年相当的不爽,眉头深皱,偏又发作不得。
极力忍受,其实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嗯,好吃……”咀嚼着面条,温馨夸张的表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吃的是满汉全席,瞅到他那张冰山脸她也不以为意,脸皮厚才能得天下是她的宗旨。
不想再听她咕哝,白慕年收拾好厨房,径直上了楼。
望着他的背影,温馨心里哀怨极了,边吃边摇头,看来自己那一箱子存货没地儿使啊?
……
如果事情就这么完了,那就也没有接下来的故事了。
温馨同学估计是淋雨受了寒,半夜就开始发起烧来。
这家伙打小身体就不太好,一旦生起病来,那更是毫不含糊,不折腾死个人都不带完事儿的。
高烧,恶梦。
正是她此刻正在经历的事情。
脸色一片苍白,她紧闭着眼睛,死死抓住自己的头发,嘴里有些虚弱地喃喃,
“……妈妈……爸爸……”
梦越发深沉,她在恶梦里挣扎。
要说温馨这孩子也是个贼可怜的,她是吴岑的女儿,三岁的时候父母就离了婚,爸爸搞上了小三,还是个洋小三,死拉硬扯的跟她妈离了婚,还得到了她的抚养权,将三岁的温馨带到了国外,洋继母没过两年就替她生了个混血儿的弟弟,到是没有刻意的不待见她,只是疏离和不管不爱不疼的方式,让母爱缺失的她性格越发的叛逆和乖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