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小被他惯性的一冲,肩头撞在地上,微不可闻的娇呼一声。她嗅着萧林身子上男儿阳光的气息,俏脸有些发烫,咬着嘴唇,腰肢款摆起来,想挣扎起身,却也推不动身子上的男人。
两人这么身子叠在一起,少女特有的清香充溢鼻端,更令人销魂的是,女人胸前一团丰满、柔软,传递到他胸口,直到心底。
他顿时大窘,双手撑地只想爬起来,但稍稍一动,背心剧痛便传遍全身,竟是动也不能动,再次扑倒,又压在徐小小身上,这一下压得更实,两人毫无保留的紧紧贴在一起。
一行殷红的鲜血顺着他背心淋漓而下,溅撒在女人洁白如银的纱衣上。
薛讷也不是真想冲着徐小小挥鞭,只想吓唬吓唬她,鞭子的目标仅是她秀发上的发簪。哪知,萧林竟会在这时奋不顾身的挺身救美。这一鞭的厉害他是心头有数,打得实了,也不知细皮嫩肉的萧林能不能吃得消,若再闹到薛仁贵那里,恐又少不得一顿军法,忙吩咐家丁说,“将他二人给我拉起来。”
待家丁拉起二人,萧林扶着案几,背心的疼痛不断传来,只能强撑着身子,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大公子的鞭子也只能欺负欺负女人,嘿!老子一点都不怕,哎哟!”
薛讷是个大老粗,直直的说,“去你娘的,小爷我从不打女人,是你这小子猴急着上来抱女人,怨不得小爷。”
徐小小羞不可抑的理理凌乱的衣饰,手也有些微微颤动,一颗芳心已如小鹿般在胸中乱撞起来,却不敢直视萧林的眼睛,目光一垂,窘得脸蛋儿跟火烧一般。
萧林强忍着痛,说道,“大公子气也发了,我二人能走了?”
薛讷这才想起此行的正事,又换做一脸的怒气冲冲,“你小子满嘴喷粪,当众撕了我老薛家的脸,走得这么容易?”
他一再咄咄相逼,还满是理直气壮的口气,萧林直了直身子,正容说,“薛家的脸,不是我二人撕的,是薛家人自己丢的。”
薛讷没想到他还敢顶撞,指着他面门,怒斥道,“放你娘的狗屁,薛家人行得正,坐得直,光明磊落,问心无愧。”
萧林冷笑声,说道,“好一个行得正、坐得直,敢问,驱赶流民,欺男霸女,是否也是薛家的家风。”
薛讷黑黑的脸颊红成一团酱紫色,由家丁扶着起身到了他跟前,怒目而视,“驱赶流民是二圣的旨意,大唐的律法,老五有什么过?买卖女人,连长安、洛阳的王公大臣也这么干,我折冲府买几个买做做饭菜,还有军中的针线活,有什么过?”
原来薛讷根本就知晓买卖女人的事,萧林目光与他丝毫不让的对视,争锋相对的说,“三贯钱买三个女人,这么好的买卖,薛府要卖多少,我照盘全收了!”
薛讷一愣,一贯钱买一个女人,那是低得离谱了,支支吾吾的说,“你是说许辰这小子压了低价,还强买强卖?”
萧林见他也是毫不知情,便说,“薛大公子好好管教属下,否则他人不会说许辰有过,而是说薛家人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薛讷被他埋汰薛家的名誉,怒而起身,走近了指着他面门说,“许辰、许杰两兄弟,小爷自会对他军法处置,你再放一句狗屁试试,我老薛家自到了象州,勤练府兵,仁政爱民,也就犯了约束属下不力的区区小错,怎么在你嘴里就是罪大恶极了?”
萧林厉声大喝,“公道,在人心,不在大公子的两个口!身为堂堂大唐第一战神,不能平定安南战乱就是罪!不能保境安民,令流民安返家园就是罪!”
这几句话由萧林略带痛苦的嘶哑声儿咆哮出来,传进诸人的耳朵,更添一种狠厉果决的感觉。
薛讷愣在当场,脸上浮现一丝退让的神情,“南越人年年叛变,战乱不断,流民背井离乡也是可怜。但总不能眼睁睁罔顾律法,任由流民聚集。再说,流民在象州没生计,不乏为非作歹之辈,象州百姓怨气也不少,总得有个万全之策。”
薛讷这人虽脾气火爆,但也是忧国忧民之辈。萧林顿生好感,他穿越前是纵横金融界的精英,对治国也没什么独特的见解,薛讷问道,总不能一问三不知,只能行一步算一步,放开他的手,压着嗓子说,“要解决流民的生计,治标治本,两策。”
薛讷一听来了兴致,与他并肩坐在案几上,急道,“说来听听。”
居无定所的流民便是穿越前的三无人员,萧林想起收容的法子,说道,“治标之策,便是修建收容所,安顿流民。流民逃亡也就是图口饱饭热汤,能吃饱了肚子,谁还没事找事去惹是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