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有脚步声,元虎连忙叫道:“月初!是你吗?”
明月倾城见他大声呼叫,急忙在他后背拍了一掌,低喝道:“你叫嚷什么?被我爷爷奶奶听到了你还想不想活?”
元虎忙低声道:“是你姐姐出来了。”
明月倾城没好气地道:“我知道!”
二人话音未落,就见白影一闪,明月初快步从神仙洞内走了出来,脸上的表情令人捉摸不定,看不出是喜是悲。
元虎大大地松了口气,赶忙迎上去,但是还没等他说话发问,明月倾城已抢着问道:“怎么样?爷爷奶奶没有太生气吧?”
明月初叹了口气:“怎么会不生气?我进去见到他们,祖父都没有理我,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看他的样子已经是强忍着没有破口大骂了。”
明月倾城嘻嘻一笑:“没有骂你就说明情况还好,奶奶是什么态度?”
明月初摇头道:“她的脸色也不大好,不过还是问我这么多年流浪在外面有没有吃苦,然后就······也不理我了。”
明月倾城奇道:“那你是怎么出来的?他们没有发话你就······”
明月初说道:“那倒没有,我站在那里等了好半天,终于还是祖父发了话,他说:你既然带了个外人上峰,那就先带进来让我看看是个什么样的人。于是我就出来了。”
元虎忙道:“他明知道我在外面?”
明月倾城道:“别说是你,百步之内爬来一只蚂蚁也逃不过他们的如电神目。”
明月初说道:“好了不要闹了,快跟我进去见他们吧。”
一听这话,元虎莫名地竟然紧张起来,摸了一把腮边的豪髭,不自信地道:“俺这副嘴脸他们见到了会不会······把俺赶出来?”
明月倾城嘻嘻笑道:“赶出来是不会的,如果不中他们的意,马上会把你封到玄冰里这辈子都别想出来了。”
明月初一皱眉,低声斥道:“这个时候了你就不要吓他了。”
明月倾城冲他二人挤下眼睛做了个鬼脸。
明月初又对元虎说道:“你忘记了自己是背负有使命来的,大事还没有解决,其他的事着个什么急?快进去吧,到时候说话小心些。”
元虎点头,跟在她后面步入神仙洞。
明月倾城几步追上来,悄悄附在元虎耳边低语了一句,元虎一愣,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明月倾城又低声道:“放心吧,我不会害你的,这可是看在我姐姐的份上才帮你一把。”
元虎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
三人辗转逶迤一条晶莹闪光的弯曲洞穴,走了大约有百余步,穿过一个冰门后,前面出现了一间四四方方、足有十丈方圆的冰室。
由于这座恨天峰是一整块万年的玄冰,所以别看冰室内很暖和,玄冰却坚固如铁,丝毫不见有融化的迹象。
在冰室的正中央盘膝坐定着两个人,左边那个颀长身材,一头黑发披散,面上的形容高古俊逸,坐在那里眉头微皱,似是有一肚子火气在强忍着——这人想必就是恨天峰的主人,明氏一族的长者明烛仙。
在他身后坐定的是一个大红衣衫的妇人必然就是他的妇人——涂山氏啸月族唯一的正宗后裔——月晨曦,只见她满头的银丝白发,高挽着凤髻,面色白中带粉宛若少女一般莹润,浑不似已有百岁年纪的人。
他夫妻二人一动不动,皆是双目微闭,气息十分舒缓悠长,在他们的对面丈许远处各有一面一人多高、古朴直拙的青铜镜。
明烛仙面前的呈正圆形,背面镌着太极图案,阴阳鱼在不断交替转换,悠悠旋转。而月晨曦面前的却是呈八角形,边缘处凸刻乾三连、坤六断、震仰盂、艮覆碗、离中虚等八卦爻纹。
奇怪的是这两面青铜镜的正面都空空荡荡的照不进人影,只有一些似云似雾的淡灰色烟气在镜中缓缓流淌。
明月初来到明烛仙和月晨曦的身前,双膝向下一跪,低声道:“祖父祖母,初晓(她的原名本是叫明月初晓,因自己嫌说起来绕口才略去一字自称明月初。明烛仙的后人姓氏中因加入了其妻月晨曦的姓,所以也就成了复姓明月)已将元虎带来,乞请训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