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心中快哭了:以前学云门的武功,是因为自己这个身体适合这个路线。可她自身,对云门的武功并没有太大兴趣。所以学得马马虎虎。而杨清又没有时刻逼着她练武,他大概觉得她一个习武人,该有自觉性。
偏偏望月是没有那种自觉性的。没有人逼,她就懒散。现在到了用的时候,才觉得不够看。
她心中欲哭无泪:杨清……清哥哥你在哪里!下次你教我武功时,我一定好好学!清哥哥你快回来,我家教主这个疯子他要杀我啊……我打不过他清哥哥……
身后追着的原映星则看了她的武功,扬了扬眉,心中想:云门路子。
呵呵,云门的人都去死吧。
望月很快真气不济,在逃到湖前,便无力再往前。趔趔趄趄地跌倒在长提前,回身仓皇,看到原映星锐利寒冷的眼眸。杀意在其中,寂静无声,碾成一条细线,向她眉间刺来。
生死一线间,望月惶惶,闭眼叫道,“杨清救命!”
生死之间,她首先求助的,就是杨清。明知他不在,可是第一时间,她真的没有反应过来,向原映星求助。
而就好像冥冥中有感应一样。
她喊杨清,身子便被后面一道柔力托起,那道力让她身子斜向一旁,躲开了原映星的第一招杀招。望月反应也灵敏,借着这个力道,在地上滚了一圈,狼狈地躲开了原映星紧迫的第二招。
连躲两招。
第三招,视线中便看到了流云般的白袍,飞扬起,在半空中,与原映星对了一掌。双方都被震得往后退开。
“杨清!”望月好惊喜。
杨清回落到她身边,伸出手,将她拽了起来。望月心有余悸地躲在杨清身后,心中复杂:我真是可怜。
昔日教主要杀我,还得靠白道人救我。
而我还是圣女呢!
呵呵。
原映星受到的冲力其实并杨清大,他身子在半空中一僵,才落落然飞下,站到了五六丈远的水上长廊前。他面无表情,与杨清对视片刻,道,“杨公子要跟我打?”
杨清说,“你武功诡谲,内力充沛。然你现在中-毒,对身体自然有损伤。平时你我难分胜负,但现在,你不是我的对手。”
原映星眸子又冷又锋锐,语气却愈发温柔了,“真是难得见到杨公子这样理智的人。大部分人碰见我,都要不管三七二十一,打了再说。男人嘛,输得再难看,也不能输了面子啊。”
杨清笑了笑,不受他的挑拨,“原教主说的是。”
“原来你知道我是谁啊,”原映星显然已经忘了那日初见时,望月结结巴巴的“他是原映星”,此时懒懒道,“杨公子,既然知道我是谁,我们就直说吧。你把你身后的那个姑娘交出来,我们两个就不用打了。否则与我斗下来,你也必受重伤。你还如何护住你的一帮跟死人似的不知道还会不会醒来的师侄们呢?”
他说话当真不动听。
直接挤兑云门的弟子们是死人。
杨清淡淡看着他,半晌后道,“原教主果然如传说中一样阴晴难测。”
原映星挑了挑眉。
听对面温润的公子说,“昔日护着我云门子侄,如今又要杀他们。原教主的路数,在想当真看不懂。”
原映星的眸子更冷了些,审度地看着对面的人:他确信,在他的眼皮下,姚芙和江岩那帮少年跟杨清传信,绝对没有机会把自己的行迹透露出去。也就是说,在原映星的控制下,杨清根本不可能知道自己和云门的人一直在一起。但是杨清显然猜出来了。
看起来,杨清不是好对付的人啊。
原映星皱了皱眉,转眸间,他语气就亲切无比了,“杨公子,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你知道你身后的姑娘是谁吗?”
杨清好奇,“谁啊?”
望月从杨清背后露出半张脸,也好奇看。
原映星笑道,“刚才如果不是我路过,她就要杀掉你云门中人了。我看啊,她在你身边,八成另有所图,乃是魔教妖女。这种妖女,自然是能杀就杀,以免日后留下祸害。杨公子是正道出身,这个道理不会不懂吧?”
杨清回头看望月。
望月心虚,又厚着脸皮,气愤地瞪着对面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原映星,“胡说!我才没有要杀人灭口,我才不是什么妖女!”
她跟杨清告状道,“这个人啊,”指着原映星,“你怎么能相信他?他是魔教教主!这种狼心狗肺颠倒黑白的人,你正道出身,该除之后快!快,杀了他!”
原映星笑道,“胡说。我已经叛了魔教,投向正道了。你这个妖女,可莫要冤枉我。杨公子,别信她的话。”
“呸!你这贼人,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啊?清哥哥,别听他妖言惑众,杀了他!”
听他们对骂,杨清面上神情淡了下去:……呵呵,你二人的关系,真是好啊。在这个时候,分外的意见统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