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不时有人发出喝彩声。气氛倒是有些像茶馆。
不过在这热闹的气氛中。却有两青年显的有些格格不入。这两人不仅坐在最偏的角落里。而且还不时的聚首嘀咕。心思显然没放在文明戏上。
这两人年纪相仿。都是二十六七的模样。其中一人叫阎锡山。另一人叫李烈钧。一个山西人。一个江西人。两人是日本陆军士官学校的同窗。不过一个学的是步。一个学的是炮科。
“戊身革命”爆发后。==。。首。发==中国留日学生纷纷返国。阎锡山李烈钧与士官学校的同学搭乘班轮也踏上了回国之路。众人本来是有打算的。要么去投奔同盟会。要么各回本省策动革命力量领导起义。但是。由于中国留学生在轮船上与本船员和船警发生冲突。惹恼日方。于是中国留学生就被日方扣留。轮船在上海靠岸后。这些“捣乱分子”被日方移交给了公共租界当局。在巡捕房呆了一段日子后才被光复会和同盟会保释。
不过此时袁世凯已造了反。革命大局已定这帮留日士官生终究是错过了最好的革命机会。只好各奔前程。有的去了福建。投奔同盟会。有的去了浙江。寻|光复会的同志。还有一些则去了天津。想在北洋军谋个差事至于阎锡山。本想也去天津投奔袁摄政。但被李钧一掇。就改了主意。不去天津了。改去武汉。打算在共和军里谋个差事。
两人年前来到武汉。在时政宣讲委员会挂了名后就被安排到了汉阳招待所。由于两人到的晚。尚未被总司令接见过这几日来颇为郁闷。想出去游玩。可连日降雪。天寒的冻。只能闷在这|的戏篷里看戏解闷。
昨晚与几个同盟会的同志团拜。饭菜很是丰盛。两人不免多喝了两杯。今日中午熊克武做东请客又人一碗烧刀
了现在这酒劲还过去都是嘴酒气。这精神自不起来。心思完全无法放在明戏上。
毕竟。他们到武汉不是听戏的。而是来参加革命的。
两人正聚首嘀咕。突然听见戏院发出一阵欢呼。惊讶之下举目望去却见戏台上的演员已不知去向而那原本坐在凳上看戏的观众也纷纷离开座位。向戏院出入口走去。
好奇之下阎锡山与李烈钧也站起身。跟着走了过去。但没等们靠近。却从人堆里传来一声呵斥。
“你们这么乱哄哄的。还有没有纪律?咱们革命军人讲究的就是这个纪律!都回去坐好!”
那人一呵。围在一起的观众顿时一哄而散。各自回到座位坐好。但脸上都掩饰不住兴奋。1锡山和李钧也赶紧坐回。头去望。却见几个戴着臂章的时政宣讲员正扛着几架机器走进戏院。身后还跟着两人。其中一人是金发碧眼的洋人。另一人却是个军官。从挎着的那匣子枪来看。应该是总司令部警卫营的军官。
那几架机器不陌生。正是电影放映机。在日本留学的时候。留学生们也都见识过。甚至连上海天津这样的大城市也有洋人办的电影院。京城的一家照相馆在前几年拍了部中国人自己的电影《定军山》。
电影放映一摆进戏院。更多的人拥进戏院。很快就把这小小的戏篷挤水泄不通。一些人还想往里挤。却被守卫拦下。老老实实的排起了长队。
虽然知道共和军什么时候购来电影放映机。但总比整天看一帮学生演话剧强。阎锡山与李烈钧占好自己的位置。等着电影开演。但还没等将那透光的天窗遮上。眼前人影一晃。四川同盟会干部黄树中挤了过来硬是搂着两人肩膀在中间坐下。
“先看电影。看完了电影再拍电。大家都做演员。人家共和军可是买了不少电影机呢。说是以后要拿到战场上拍什么“记录片”的。”黄树中一本正经的说道。
见黄树中戴着顶船型帽摇头脑。阎锡山指了指帽子。问道:“这帽子你从哪里弄到的?别是西贝货。”
虽然船型帽在头有些怪模怪样。可是这毕竟是共和军的特色军帽。代表着最激进的革命形象。因此很受青年追捧。到武汉投奔革命的青年们到处求购。只是正规军品产量太少。而且也不向民间出售。于是只能向裁缝铺定做。而且买到手后还必须把头剃光。不然阴阳头戴上不好看。
黄树中取下军帽。'手抹了把光光的脑袋。说道:“我这军帽可不是西贝货。那是正经军用品。刚才帮时政宣讲员搬机器。人家看我革命热情高。就给了一顶军帽。”
“还热情呢。我看你头皮都快冻了。真当自己是特战营的兵?”李烈钧戏谑的伸出手。摸了摸黄树中的光头。
“你这是嫉妒。听说军官们对这子意见很大。现在有说这帽子要撤装。另改一种军。所以啊。这船型帽以后可是收藏品了。可比那满清官员胸前的补子强多了。”
见黄树中拿着帽子炫耀。阎锡山奇道:“我听说这帽子可是总司令力排众议定下。怎么可能说撤就撤?
“说的也是。总司一向重视权威。”李烈钧附道。
“反正有此一说。你们爱信不信这帽子啊。我是要带回四川的。”黄树中戴好军帽。有些意洋洋。
“你不打算留下了?”阎锡山问道。
“改主意了。上午总司令叫我和帆一起去挑枪。现在就等安排船只招募敢死队员了。船只联系好。我们马上回汉中。到川北去策动起义。说出来怕你们眼红。总司令给咱们川帮的都是好枪。清一色的曼利夏五子钢。北洋军的装备。可比陕帮豫帮手里的那些破烂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