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在捣乱?”战骑上边一个黑脸中年人喝道。
狱兵头领指指远处的金夕,“回将军,就是那个人。”
将军打马奔来,手提缰绳逼视着金夕,双眼透出凶悍的目光,轻蔑问道:“钦差?”
金夕摇头。
“高人?”
金夕摇头。
“旗人?”
金夕初来乍到,不知道什么是八旗子弟,什么是旗人,继续以摇头作为回答。
将军在马背上弯下腰可怜兮兮地看两眼金夕,咧嘴笑笑,“可怜的孩子!”猛地抽提缰绳,掉头驰回原位,脸色当即冷厉,抬手指向众囚,高声喊道,“此地囚犯聚众谋反,全部射杀!”
当然也包括金夕。
骑兵手中立即搭起弯弓,各个探手去取背后长箭。
宁古塔将军以上的官职可以任意处置囚犯,只要向朝廷递去一份奏折即可,结果无人问津,若是聚众谋逆,当然可以当场斩杀。
金夕没想到还狗闹出这么大排场,绝不允许因为自己的出现导致一众犯人落难。
“住手!”
他洪声吼道。
声音未消,人已起身,在空中射向将军。
将军立即从侧身扯出一把长枪,双腿稍稍用力驱使战驹前行,抖起长枪直接向金夕前胸刺去。
囚犯们一片哀呼。
那柄长枪力道非常,凌风而行,马上就要穿刺金夕的咽喉;而周围的骑兵已经将长箭搭在弓弦上,马上就要爆发箭雨,接下来的便是命丧雪原。
簌!
金夕丹气怒发,身体骤然提升,未等将军反应过来,长枪已经落在金夕手中,他的双腿飞跃到身后,稍稍发力,双足踩踏到将军的后背。
“啊!”
将军发出一声哀叫,身体被蹬离马背。
轰!
众骑兵面前突然荡来一阵气息,所有的马匹前蹄失足,或跪或弯,骑兵们身体向前歪斜失去控制,手中的弓箭纷纷坠落地面。
再定睛时,金夕已经骑跨在将军的战马上,长枪铁头狠狠压在将军的咽喉上。
“想死?”金夕也以那种盛气凌人的口吻问道。
将军喉前有枪无法出声,谨慎地摇头。
金夕又问:“我现在放了你,算不算救你一命?”
将军无奈点头。
金夕决意带走那少年,又道:“既然我救你一命,当然也要些补偿,现在我向你借一个人,就是那个雪狼犬的主人。我相信他是无辜的,将来一定会给你答复,如若此人确有重恶,我相信他会自己回来,答不答应?”
一个囚犯对于北陲将军来讲算不得什么,尤其命悬一线,将军只好点头。
金夕御马来到完全惊呆的少年身边,出手将他拉至马背,在众目睽睽之下打马离开,驶出几步,又高声对将军道:
“你的马,我要了!”
随即,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