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看到他脖颈后面那一片都烧得面目全非了。
她用力地把嘴唇咬破,强迫自己要镇定下来。先是给林晓光发了信息,然后给方助理打了电话。
等一切都安排好了,才蜷缩在椅子上慢慢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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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中,姜爷靠坐在床上。抬眸看着红了眼眶的女人,拉着她的手,“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
黄白咬着唇没说话。其实,从始至终,她的眼泪都没有掉落而下,但因为忍得太痛苦,眼眶涨红。
她知道这会儿自己不能软弱,因为她得照顾他。
医生说了,泼过来的是浓硫酸,后背有衣服遮挡,没溅到多少,就是有少许沿着脖颈渗进去了,烧伤了一部分。
最严重的是脖子后面的肌肤。
虽然,他们第一时间擦拭并用水进行冲洗,但是残留在肌肤上的硫酸发热烧灼了肌肤。
医生为其进行了深度治疗处理,但是还得继续观察。留疤是肯定的,这会儿就只能期待,让他少受点痛苦。
看着眼前这个一向镇定强势的女人,露出如此悲戚的神色,姜爷难得没有再调侃她,把人拉过来,压在自己胸口上。
他身上还绑着绷带,绷带蹭着她的脸颊,让她感觉很奇怪。因为以往靠在他胸膛时,碰到的都是光滑的肌肤。
她伸手环住了他的腰,尽量避开伤口,紧紧抱着他。
“对不起。”
他疼得脸色发青,但还忍得住。脸颊在她头顶上蹭了蹭,“对不起什么?”
“害你受伤,对不起。”
姜爷冷笑了声,“一个男人没能力保护自己的女人,受伤是他活该。”
黄白抬头看他,“胡说什么!你才不是活该。”
他低头蹭着他的鼻子,“觉得对不起我?”
“嗯。”
“那就拿你自己赔偿。”他抓着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抵在她唇边,“肉偿。”
黄白撇嘴,“你还能不能有个正经的,这都什么时候了?我真的担心你。”
快担心死了。
姜爷望着她的眼睛,低头靠近。用自己苍白的嘴唇吸允着她那犹如甘露的唇。
她觉得抱歉,他却觉得庆幸。
还好,今天我在你身边。
……
“豁然呀?”
姚安扶着老爷子走进病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那个传闻中受了“重伤”的人,此刻正抱着美人吻得难舍难分。
他猛咳嗽了两声,面对一脸疑惑转头看他的老爷子,尴尬地笑了笑。
听到声音,两人停了下来。黄白豁然站起身,看到门口的人,红着脸,叫了声,“头儿。”
视线落在白发苍苍的老人家身上,“这位是?”
“爷爷。”姜爷对她说,“叫人。”
黄白脸更红了,“爷爷。”
她赶紧拉开旁边的椅子,让老爷子入座。神色为难地站在一旁,双手难得有些局促地拉着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