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在多年之后,经历了我,你依然会想要跟方连云相伴终生。
想要问你,我们会不会一起走到时光的尽头。
因为一生太漫长,知道这些假如你无法回答。
我也爱你,季景天,所以……不想你的人生会留有遗憾。”
因为受关注的目光太多,季景天只好戴着口罩回到了车上,但忍不住轻笑了几声。
飞机腾空,傅听夏来来回回去了几趟卫生间,等他不知道第几次回来的时候,许一夫叹了口气,道:“你想掉眼泪就坐位置上掉吧,别跑卫生间去影响有正常需求的人。”
“师,师傅……”
“你们两个吃个饭,都在下面小动作不断,我还没老,难道就老糊涂了吗?”许一夫叹气道,“在国外见得也挺多的,但看见你们两个这样,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即然你们也不想公开,就只好也装不知道了。”
傅听夏眼圈红了,他接近许一夫的时候是别有目的,他以为他知道的比别人多,很多事情便可以尽在掌握,可其实他如果没有这个看着小气,其实包容,一直都在为他装着糊涂的师傅替他挡着,他只怕连自圆其说都困难。
“师傅……”他头抵着许一夫的肩膀。
“都跟你说了别学水灵,你是男孩子……”许一夫嫌弃地看了一眼傅听夏,但却没推开他的头。
几个月之后,季景天的脖子都伸长了,才看见许一夫从通道口走了出来。
“教授!”他挥了挥手,然后就在许一夫的身后看呀看。
“别看了,就我一个人。”许一夫道。
“听夏呢?”
许一夫没有回答,只是从口袋里摸出一封信塞给他,然后自顾自提行礼去了。
季景天心急想看信,但也不能把许一夫一个人丢下,只得耐着性子帮着许一夫去推行礼,再把他送到住处。
许一夫看了他一眼只说了一句:“你们还年轻。”
说完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许一夫就进屋了。
季景天上了车,就急不可耐地将信拆开,信里面只有一句话:我们五年后再见,听夏。
他瞪大了眼睛,再看了一遍,仍然是这十个字,不多不少。
没有说为什么,没有留下任何地址,没有任何通讯的方式,有的只是时间,与再见两个字。
季景天坐了一会儿,打开了车门,他知道现在自己完全没有办法开车。
校园里到处都是情侣,一个男生骑着一辆自行车从他的眼前快速骑过,后面坐着一个微垂着头的女生。
两人不说话,但都带着满足的笑容。
那么那么亲密的人,在某个时刻就变成了路人。
世上让你最甜蜜的是恋人,让你最疼痛的仍然是恋人。
季景天突然就觉得心疼得连腰都直不起来,只能弯着,在不远处哪里有笑声,遥远地如同隔着两个世界。
方连云走进酒吧间的时候,季景天正趴在吧台上。
“景天,别再喝了,回去吧。”
季景天看了他一眼,道:“我没喝多少,是我妈让你来的吧。”
方连云道:“也是我自己要来的。”
季景天摇了摇头,道:“别再来了。”
“为什么这么说,也许我们试试,就能找回当年的感觉了。”
季景天看着眼前的杯子道:“我一直都知道他跟你,对我来说是不太一样的,可是我总是弄不清楚到底哪里不一样。你不见的时候,我也曾经难受过,失落过,可是现在只要我一合上眼,就会梦见他走进机场的通道,心里就会想他再也不会回来了,心疼得就会从梦里醒过来。”
“方连云,我也许喜欢过你,可是……”他的表情微有些柔和的,顿了顿才道:“可是我只爱过傅听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