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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我所料,洞里忽然钻出来一条肉乎乎的大虫子,这条肉虫子就像是从土石洞里面挤出来的一样,肉乎乎的,一出洞身体就自动放大了一圈,好比勒紧的腰带突然松掉之后,从肥腰上猛地弹出来一圈赘肉。
更让人心里犯怵的是,这虫子浑身的黏液粘稠得离谱,就跟涂抹了唾液似的,在洞口牵扯出长长的透明丝线,令人作呕。虫子像极了没壳的蜗牛,前面一对触角不停地伸缩着,嘴里居然还长着锋利的牙齿。
我看着特别眼熟,东海忙吃惊地说:“这不是涎虫嘛,怎么能长这么大个头,少说也有……两米多吧?”
我“靠”了一句,别说,他不提我还真没想到这一层上来,这可不就是特大号的涎虫吗!涎虫学名蛞蝓,有的地方叫它鼻涕虫,一般的涎虫也就蜗牛大小,相比较蜗牛,它就是没房子住而已,其余的看不出什么不一样来。
我不确定的说:“涎虫?可这只涎虫他妈也太大了吧,跟个鳄鱼似的。我看……不靠谱。”
东海说:“二黑,这玩意儿咱们从小看到大,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我本来心里就没底,于是说:“你要这么说,还真是像极了。还有,万一这真是条涎虫,那咱中国的涎虫一向是吃素的,就不知道长这么大个头的,会不会吃荤咧?”
休佑说:“还用问吗,你看它那牙口,就知道它喜欢吃什么了。”
我从口袋里摸出个核桃扔了过去,被这只巨型涎虫一口咬住,“嘎嘣”一声干脆利落,核桃壳就碎了。我们都吃了一惊,看来这虫子咬力很大,不过是吃素的。可它吃素也不能代表它一定不吃荤,万一是个杂食性生物,那我们现在还是有危险的。
涎虫一拱一拱地爬,它完全爬出了洞穴,在身后留下一道体液浸润的银白色湿痕。这个状况我很熟悉,小时候见太多了,这是涎虫路过时,在地上留下的蛋白质体液,体液干了之后会出闪闪的银光,比现在更耀眼。
我们让出道,等待着它慢慢爬走,我们好继续扩大洞穴钻进去。
谁知道这虫子居然缓缓抬起了脑袋,触角伸缩着,似乎对我们很警惕。这种浑身黏液的虫子,我们谁都不愿意直接对付它,就是打死了也恶心,所以都小心地躲避着,希望它能平稳度过这段路。它来的时候很快,之前胡子和休佑刚刚确认了洞里没东西,过了一会儿它就钻出来了,可见现在这度是没有用全力。
也就是说,它对我们有顾忌,所以不敢贸然搞大动作。而有顾忌就等于是有博弈的机会,正是因为这一层原因,所以我们都不慌着出手。
巨型涎虫路过我身边时,忽然箭一样射了过来,我早有防备,但还是吓了一大跳,马上后退并拔出了伞兵刀。
可这时候我才现对付这种恶心的虫子,伞兵刀根本就没有多少用武之地,因为涎虫身体太软了,就是被我刺一刀,它也能立即咬到人。
幸亏阿勒及时赶了过来,挥动热合曼弯刀,一刀将涎虫拦腰甩走。我刚现她用的是刀背,所以不会切断虫体,接着张弦就冲了过来,一剑将这只涎虫斩成了两截。
这两节身体都剧烈扭动弹跳起来,我们害怕被可能有毒的体液溅到身上,赶紧躲得远远的。
我松了口气,抱怨说:“倒斗真是个受罪的行当咧,什么螺蛳蚌蚌都能遇到,不是绝境就是危险,要么就恶心死人不偿命,这都还算是轻的。我真搞不懂了,为什么龙楼宝殿里都会出现这种怪事?”
李亨利说:“顾名思义,龙气汇聚之地,宝藏收藏之所,哪能不设下点防范措施。单单便宜你这盗墓贼不成?”
我心里一动,忙问:“你是不是说,粽子阴物什么的,都是古人故意设下的反盗墓手段?”
李亨利看了我一眼,正要张口说话,阿勒忽然说:“为先,前面有东西。”
我一看明明什么都没有,这下她的话将所有人都吓住了。李亨利赶紧改口问她:“是不是阴转阳状态下的阴功具象?”
阿勒摇头说:“我也看不清,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就是有东西来了,祂就在前面!”
张弦和休佑也说:“真的有东西!”
事出突然,他俩口径居然像排练过一样整齐,我们都愣了一下。三个人都说有古怪,其中还有个摸金校尉,尤其是阿勒的眼睛很特别,这事情肯定板上钉钉了!
洞里面又有一只涎虫探出头来,我们赶紧退开,等它尾巴刚钻出来,离洞口三四米的时候,张弦就一剑迅给它竖劈了。
里面又钻出来了几条,总共有四五条吧,都被张弦守株待兔,分别一剑给劈了。我们准备接着拓展这眼洞的直径,阿勒紧张地问我:“为先,这洞里面不会是个虫子窝吧?”
我听了心里也没底,只见休佑说:“不会,这里有气流窜动,并且涎虫将洞穴塞得满满当当,却还是出来得很快,说明里面的空气是流通的,虫穴不可能是这样。”
我将信将疑地盯着土石洞,忽然又是一只肥虫子从洞里溜了出来,刚出洞口,突然爆炸了,不过不是那种烈性爆炸,有点半开裂半爆胀的感觉,很轻的一声,溅了我们一身脏液。
阿勒忽然指着前面,惊恐地说:“来了,祂又来了,是祂杀了这只虫子!”
我们再一次惊惶四顾,周围还是一个人也没有。刚才眼前的虫子死得蹊跷,没有任何人动手,居然就这么自爆了。这种巨型涎虫有没有这个本领我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一条,普通的涎虫是绝对没有的。
推及开来,我想巨型涎虫只怕也没有这个本事,那么就很有可能是别的什么原因导致的。
毒气不用谈,我们人就在这里,有毒的话我们肯定先死了,等不到现在。热量也不用谈,还是这个原因,要热我们肯定能感受到。难道是次声波、声波?或者说阿勒没有鬼迷心窍,真有什么恐怖的东西过来了?
阿勒惊道:“我知道嘞,是鬼佛子!只有鬼佛子能控制人心,一定是祂用什么办法杀死了涎虫!”
我被她的话所吸引,却没有任何头绪,因为我对鬼佛子没有任何了解。李亨利忽然蹲在角落里哭了起来,哭得肝肠寸断的。我们吓了一跳,急匆匆朝他看去,我估计这事严重了。
在我的印象中,李亨利从来没有被什么阴物给迷住过,现在他竟然蹲在地上像个孩子一样痛哭,这简直比见了恐怖的东西更怕人。
我无助地看向阿勒,或许她知道些什么,譬如鬼佛子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是不是高僧圆寂后尸骨化成的粽子,为什么李亨利会有这么可怕的反应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