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县距离京城毕竟才一百多里地,半日也就到了。
船在码头上抛锚泊好之后,阿保来到赵舒的舱房外敲了敲门:“公子,到临河别业了。”
临河别业有单独的码头,正好与陈家花圃隔河相望,就在临河别业后门那里。
赵舒醒了过来。
他察觉到似乎有些不对,温暖异常,暖香盈鼻,触之柔软丰盈。
赵舒睁开眼睛,终于发现了自己的处境——他如今正在素梨怀中,素梨侧身躺着,而他就在素梨怀中,准确地说,是他的脸埋在素梨怀中。。。。。。
真的好暖好香好软。。。。。。
所谓的温香软玉,原来是这样的。。。。。。
素梨均匀的呼吸声近在咫尺,赵舒能听到她的心跳,扑通,扑通,扑通。。。。。。
赵舒知道自己该悄悄离开的,可是他的身子却似有了自己的主张,一动不动地维持着原来的姿势。
他的眼睛也脱离了他的理智,有了自己的主意,自顾自闭上了。
此时此刻,赵舒内心深处产生了一个极羞耻的念头,他悄悄向上天祈祷:让素梨晚一会儿醒来吧!
让这一刻尽量多持续一会儿。。。。。。
阿保没听到舱房里传来回应,心中有些忐忑。
这时候小厮阿长走了过来,见阿保呆立在那里,心中诧异,便抬手敲了敲舱门,略微提高了些声音:“公子,临河别业到了!”
赵舒的六个贴身小厮中顶数阿长年纪最小,他今年才十三岁,正在变声,声音略高一些,就像小公鸭一样。
素梨一下子就被叫醒了。
她睁开眼睛,片刻后清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居然侧身躺在赵舒的锦榻上,而她的怀里则是赵舒,而且看姿势,分明是她用胳膊把赵舒禁锢在了自己怀里。
因为舱房里暖和,素梨穿得单薄,上面是件白绫交领小袄,系了条玫瑰红月华裙,此时赵舒埋在她怀中睡得正香,温暖的呼吸透过薄薄的衣料喷在了素梨胸前肌肤上,麻酥酥的。
短暂的不知所措之后,素梨很快平静了下来。
察觉到赵舒还在熟睡,素梨悄悄松了一口气,抬手轻轻把赵舒往里挪了些,让他枕在自己刚才枕的软枕上,然后麻利地翻身下了榻。
背对着锦榻整理好自己的发髻衣裙,素梨又转身帮赵舒盖好锦被,为他理好软枕,这才起身去开了舱门。
阿保见是素梨来开门,急忙行礼:“秦姑娘!”
素梨嫣然一笑,轻轻道:“赵小哥还在睡,我先走了!”
说罢,她拎着自己的小包袱,轻捷地走过甲板,跃上码头,直接沿着河边的小径往南去了。
阿保:“。。。。。。”
阿长歪着脑袋赞叹:“秦姑娘看起来好潇洒啊!”
素梨离开后,赵舒睁开了眼睛,怔怔看着舱房顶棚上的描漆花纹,心里满是甜蜜与欢喜,甜蜜与欢喜中却又带着些淡淡的遗憾。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素梨应该算是他的人了,她不是该害羞地流泪求负责么?
她居然就这样溜走了!!!
不过他和素梨都还年轻,以后机会多着呢!
一想到自己已经和素梨同床共枕,差不多算是夫妻了,只剩最后一步洞房花烛了,赵舒嘴角不由自主就翘了起来。
等回了京城,他就去见父皇谈迎娶素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