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等打败了其他的战熊,我们再做最终的角斗,胜利的就能进入屈臣家,带走漂亮的尹!”
说完,两头粗壮庞大的黑熊握手言和,无意义地乱吼几声,又勾肩搭背继续前行了。
呼延在两熊后头无声失笑,无须多做揣摩,也知他们不会是何等厉害角色。
听他们的口气,罴好歹也是大家子弟,为了追求屈臣家那头漂亮母熊尹,曾打败过所有竞争者,想来实力更甚几筹。若是真遇到罴,等待这戚佤和袭的,只可能是摧枯拉朽般的落败吧。
这却不是呼延关心之事,他拍打着自己的光头,暗自思忖起来。
“如此说来,今夜是那屈臣家的尹比武招亲?”
“听两熊所言,罴曾打败所有竞争者,却依然被尹拒绝了,这次尹更是公然比武招夫,岂不是直接打罴的脸?甚或是……屈臣家在给斯瓦匹剌家难堪,让其他家看笑话?”
“若我是罴,无论是为了自己脸面,还是家族脸面,都必须要高调胜出,自己挣回脸面来!如果罴真是这般做,那今夜必会下狠手!”
“罴下手狠戾,我要找的大量功引,岂不是就有着落了?”
想到此处,呼延眉梢高挑,嘿嘿阴笑。
心里寄望罴打斗得狠些,再狠些,他不远不近地吊在戚佤和袭的身后,却是佝身低头,神色谦卑,好似两头黑熊的仆役,又不会让两头黑熊起疑,此间对距离的拿捏十分精准。呼延一路顺畅,尾随两熊向战熊城的角斗场而去。
行出百里,似到了战熊城边角,远远便能听到呼吼震天,此处已是熊头攒动,熊吼怒骂连绵不绝,再加上偶有摩擦又生起打斗,更是拥挤混乱。
呼延走去街边,悄然仰首,便能见众熊汇聚涌入的恢弘建筑。这建筑方方正正,气势苍莽厚重,边角均有古朴墙雕,棱角处更有狰狞、凶煞的石像。
石墙笔直,高过百丈,宽过数千丈,开了五道百丈宽石门,饶是如此,亦难以解决门前拥挤。
呼延看得暗暗咋舌惊叹,本以为两头黑熊所言战熊城所有黑熊汇聚于此,乃是夸大其词,如今看来,竟是所言非虚。恐怕不仅是战熊城,但凡战熊族能赶来的黑熊,都会来凑这热闹。
紧跟在戚佤和袭脚边,呼延不敢擅离半步,以他这身板,若是稍不留意被密密麻麻的黑毛熊腿踩个正着,立时便会化作血泥,事关身家性命,他可不敢有丝毫疏忽。
两头黑熊也曾欲图挤将前去,可惜挨了几记沉重熊拳,打得牙口破裂,登时闹将起来,又是被拳打脚踢,这混乱里也不知是谁踢谁打。平白挨了一顿好揍,两头黑熊立马老实了许多,阴沉熊脸排在末尾,暗自握拳只能进到角斗场里,把所遇对手尽数打趴下,才能报这屈辱之仇。
待两熊终能进场,已是夜深,大半黑熊早已入场,门外黑熊已是为数不多。
漫长等待,只听门内呼吼如潮,一浪高过一浪,想到那堆落在地的大量功引,呼延早已焦躁急促。
此时那两头黑熊便要进场,他赶忙装作仆役模样吊在两熊身后。门口亦是伫立两头值守黑熊,里面热闹非凡,他们却只能在这做苦差事,心痒难耐,于是便有些心不在焉,耷拉着眼皮随意扫过,也不曾太过留意呼延,只道他真是两头黑熊随身的仆役,挥手放他进去了。
门后却是长廊,内里的吼潮在这长廊中回荡得如同闷雷,隆隆震耳,只听得两头黑熊热血激荡,咆哮着朝前狂奔起来。
黑熊身高均过十丈,粗腿也有四丈,跨步便是数百丈,奔跑速度极快,呼延怒目睁圆,又不敢当真出声怒斥,只得甩开双腿,努力跟上两头黑熊。
眼景渐渐宽阔,没等两熊一人跑到长廊尽头,已能见到前方高台上有两头黑熊,咆哮连连,凶狠厮打,血肉横飞,战况惨烈至极。
这飞射的血浆、碎肉,几乎都来自左边那头黑熊,显然右边这黑熊占尽上风,压得对手毫无反驳之力。
待厮杀尽兴,这黑熊牢牢抓住对手的双手、腰身,仰天长啸,双手猛张,便将对手拦腰撕做两半,随手将断尸甩到台下。
在场边兴奋的咆哮声里,他昂首伫立场中,重拳捶胸、朝天沉吼庆贺胜利。
待低头时,呼延便看清了他那纯黑的鼻边牙口,那对碧色眼珠透出凶煞、嗜血的神色,正是斯瓦匹剌家的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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