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香想摇头的,一下子顿住了,不解的望向永平。
永平冷笑道:“回头叫李嬷嬷的家里人带着草席来侯府罢。”
梅香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永平摇了摇头,不再停留跟上了前面的队伍。
梅香跟丢了魂一般的回到马车上,还没开口回话呢,手里就被陈宛秋塞了个纸条,还听陈宛秋说:“不想叫奶娘白白被逼死的话,就去把这纸条给刚才和你说话的那个长随,叫他给勇武侯。等勇武侯看到了,我们就是给奶娘报仇了!”
陈宛秋趁机推了梅香一把,催促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就跟那个长随说纸上所写的事儿攸关重大,若是没能到勇武侯的手上,到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可别后悔!”
梅香呆呆愣愣的被陈宛秋推下去,浑浑噩噩的去找永平。
永平把纸条接过来,突然觉得好烫手啊,这难道不是‘私相授受’吗?
果然又是一个潘如月吗?
想想潘如月吧?就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走起路来腿脚好似使不上劲儿的弱女子,可把侯府折腾的够呛!
先是一回马蹄前截人,后面来一回梳着妇人头上门兴风作浪,侯府的多年声誉啊!
现在又来!
永平真是恨不得把手上的纸条吞吃了,可又不能不这纸条当一回事儿。
把纸条直接交给侯爷?万一到时候再闹出什么幺蛾子来,后头的女主子第一个要扒他的皮不说,说不定到时候都还会把小命赔进去。
可若是不把纸条交上去?万一往后真出了什么不可控的事儿,被怪罪的还不是他这个苦命人。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永平攥着纸条的手心汗涔涔的,等跨到门槛里,猛然一拍脑门,他可真是傻了!他可以把这纸条交给太太啊,这是给太太卖个好,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也能少担一层责任不是。
要是以往,永平也不至于这么上赶着讨好,可如今情况不一样了啊,看看他家侯爷空虚的后院吧。
光是冲着这劲头,就是日后侯府再有什么新人,如何都不能再动摇太太的地位的。如今认准了太太,保管不会出什么岔子。
陈宛秋如何都想不到,她写的纸条没有她预想中被直接到了傅奕阳手上,而是被机灵的永平一转手就交到了苏颖的手上。
经手的是芦荟,永平在芦荟面前可没什么好瞒着的,就把陈宛秋派贴身丫环两度上前拦截的事儿说了,又把手中的纸条交到了芦荟手上,“只管给太太,如今老爷和太太是一体的,给谁都是差不离的。”
芦荟竖起眉毛啐了一口:“教养都被吃到狗肚子里去了!”
永平跟着附和道:“可不是呢,老爷可是要避嫌,哪知道对方竟是不管不顾的又凑上来,实在是叫我大开眼界啊!”
芦荟白了他一眼:“行了,知道你忠心耿耿,回头我在太太面前替你表一功罢。”
永平连忙道:“哪里敢劳动到姑奶奶您啊,太太深明大义,合该知道该如何做的。”
芦荟哪里会不清楚永平心里的那点小九九,可也不得不说这件事上永平是偏向着太太的,总归是承了他这个情了。
等芦荟转身进去了,永平才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苏颖听了芦荟的转述,嘲弄道:“实在是不可理喻!”这算什么?专门等着他们夫妻俩送上门来给她谈话的吗?陈宛秋也太自以为是了,脑子里除了自个就没其他的了。
芦荟把纸条呈上来,苏颖阴仄仄得盯着那纸条看了看,仿佛是想穿透看看到底写了什么。
正想打开来看,就听得外头苏夫人身边的丫环通报的声音:“姑奶奶,老太太叫您过去上房呢。”
苏颖把纸条抓起来放到压裙摆的荷包里,冲芦荟使了个眼色,芦荟冲着外头应了一声,把苏颖扶起来说:“我瞧着应是老爷来接您来了。”
好似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
傅奕阳专程过来接苏颖回府,倒是叫苏夫人满意了不少。
原本为着苏颖的事,苏夫人可是对傅奕阳没个好脸色,先前不还说傅奕阳没担当吗。这可和‘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大相径庭,不过随着苏颖的日子过的越来越好,苏夫人才稍微对傅侯爷这个女婿有所改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