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嘉弥紧张起来,盯着他的手背悄悄吞咽了一下,“你……你别靠这么近,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保持距离吗?”
周叙深没回答,却在这时抬起另一只手,体贴地替她将滑落的鬓发慢条斯理地别回耳后,一言不发地细细端详着她。
她顶着他的视线慢慢红了脸。
“既然避免不了见面,”他低声道,“为什么不考虑一下另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还没等到回答,门外走廊上突然响起交错的脚步声——有人正朝着这边走过来了,而且还不止一个。
“嘘。”他示意她噤声,唇贴近她耳畔,声音轻得如同微哑的喃喃。
不论是嗓音里若有似无的笑意还是他的举止,这一切既像是调。情,又因为他偏偏没有更多的肢体接触,而能够被润色成绅士且有分寸的暧。昧。
姜嘉弥心跳如鼓,既是因为门外经过的人,也是因为轻扫过耳边的温热吐息。
战。栗蔓延开。
她不敢轻举妄动弄出动静,只能艰难地、小幅度地缓缓点头,然后屏息去听模模糊糊的对话声。
“叙深人呢?”
“刚才听见这边有动静,但走过来又没看见。”
“那我去二楼书房等他。对了,切好的水果给嘉弥送过去了吗?”
“她好像不在卧室也不在三楼书房,我正要去找找。”
“怎么一个两个的都不见了……”
说话的人是姜言东和李婶。
姜嘉弥一颗心顿时高悬起来,大气也不敢喘。
这里的感应灯还亮着,光线会从门上半透明的琥珀色雕花玻璃透出去,只要他们经过就一定会知道里面有人。
她下意识转头求助似地看向身后,却忘记了彼此近在咫尺的距离。
呼吸蓦然间交织相融,她鼻尖蹭到了他打理得干干净净的下颌。
须后水的味道转瞬即逝。
姜嘉弥一时呆住。
忽然,感应灯终于因为长久的安静而熄灭,四周暗了下来。
周叙深手指轻轻压在她唇上,半垂着眼低下头,目光在略显昏暗的环境中幽深难测。
她嘴唇上是温热而干燥的触感,唇肉在压迫下微微充血发热,接着便像发烧了似地灼热起来。
而他手指上淡淡的烟草味与茶香则成了助。燃剂。
姜嘉弥呼吸一滞,立刻有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他无声地笑了笑,收回手。
这只手一路下滑,在她后腰处别有深意地停顿片刻,却没真的覆上去揽住她,而是撑在了她身后的门板上。
晃动的裙摆轻轻蹭过他的手腕,他垂眸瞥去,也恰好掩去了眼底的情绪。
姜嘉弥紧抿着唇驱散嘴上的异样,将大半注意力都放到了门外,紧张地等待姜言东走过。
终于,一道阴影掠过了门上那块半透的玻璃,即便是背对着,也能感觉到那一瞬光影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