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榆洲撇了他一眼,怏怏然的不答话。
齐琰挑了挑眉,放下了碗筷,看着他问:“可是当铺里遇到了刁难?”
贺榆洲摇头,皱眉抿唇看了齐琰半响,似是下了决心般道:“那人说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翡翠玉牌,问了我你在哪?”
齐琰一愣:“姑娘可是说了?”
“不,我还没来得及说,那当铺老板自言自语的说是规矩不能问,然后给了银两便放我离开了……”贺榆洲一脸的恍惚。
齐琰轻笑:“所以,现在姑娘是在苦恼什么?”
“……与其说苦恼倒不如说疑惑。”贺榆洲掩饰般夹了一粒毛豆放进了嘴里咀嚼着。
齐琰闻言低笑出了声:“在下明白了,姑娘是在好奇,好奇在下做什么?好奇为什么当铺老板会如此?也在好奇规矩是什么……”
“姑娘对在下产生了兴趣。”齐琰一脸的笑意。
贺榆洲猛然一震:“你别自恋了,我只是疑惑而已,你不愿意说不说便罢。”
“在下可没说不愿意,实际上,上次在下不是已经打算告诉姑娘了么,是姑娘自己说‘我不在乎你的过去,只在乎你的将来,你今后打算怎么办?’这样回答我的,好似我之前如何跟姑娘一点关系都没有一样。”齐琰恰意的眯起了眼睛,那表情狡黠的宛如一只上好的狐狸。
“……”贺榆洲窘迫的撇开了头。
齐琰笑出了声:“姑娘想知道,坦率一些如何?”
“来,跟在下说一句话——我想知道你的一切。”
“只要你说,我立马全部告诉你。”
“……”贺榆洲抿紧了唇,看向齐琰,皱紧着眉头,一脸的苦恼。
齐琰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贺榆洲握紧了手中的碗筷,半响,他微微张了张口,似是想要开口说话,却默然发不出声,尝试了一会,他猛然闭上了嘴,撇来了头:“不,我不想知道了。”
齐琰一愣,无奈的叹了口气道:“罢了,总有一天姑娘能说出来的。”
贺榆洲低头吃饭不语,齐琰眼瞧着他,重新拿起了碗筷道:“当铺不过是一处产业,实际上,这个祁国大部分的当铺都是我的产业,不过虽然是我的产业却不是我在经营,我交给了一个信得过的人,平时呢,就当了个甩手掌柜,需要银两的时候就会去取,玉牌就是信物。”
说着,齐琰轻笑:“因为在下行踪不定,他们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什么地点需要银两,所以到处都布置产业,其实出门,我总会带上一两个随从,随从身上也都有相似的玉牌,并不需要在下的玉牌去取银两,这次这般特殊,所以那掌柜的才会好奇,才会问姑娘。”
“……我……说了不想知道,你可以不用解释的这般清楚的。”贺榆洲轻声说道。
齐琰轻笑:“因为姑娘脸上写满了‘我想知道’,在下看得清清楚楚。”
“……”贺榆洲窘迫的撇开了头,齐琰轻笑,贺榆洲脸上发热,转移了话题问:“既然到处都有产业,何必窝在我这个小地方?”
“姑娘是在赶在下?”
“不……”贺榆洲摇头,齐琰笑道:“那就好,在下喜欢这个地方,还想多住住呢。”
“倒是姑娘。”齐琰话锋一转,看向了贺榆洲。
贺榆洲疑惑的回望他:“我?”
齐琰佯装正经的点了点头:“嗯,就是姑娘,你看在下产业遍布五湖四海,家产千万,人也英俊潇洒,姑娘,就答应嫁给在下罢?”
“……”贺榆洲冷下了面色,齐琰见状挑眉:“……倒也不急,吃饭罢。”
说着吃饭,齐琰却不可察觉的皱了皱眉,明明感觉得到这人对他有感觉,为何一听说嫁娶就会不情愿。
齐琰心中疑惑,不由多留了一分心思。
第二天,赵一带人来挖井了。
此人姓钱,大家都叫他钱老伯,据说是村中有经验的挖井师,赵一家的那口井就是他测量的位置。
这人看起来比村长还要老,白发苍苍,举着一根烟斗,行走缓慢,骨瘦如柴。
贺榆洲小心的招呼他进了家门,看他行走,生怕他一个不小心摔着哪里了。
钱老伯笑眯眯的看着贺榆洲,许是知晓贺榆洲的担忧,他连连摆手:“老头还不老,还能走,小丫头无须担心。”
进到院子,似乎很满意这里的环境,钱老伯连连点头,若有其事的四处看了看,他弯腰用他手中的长烟斗画了个位置道:“这里就可以了……小丫头你这里临近河口,挖井处倒有许多,此处必定是最合适的。”
齐琰站在门口将一切看在眼里,微微挑了挑眉道:“看来老先生是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