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请人来帮忙短期之内又能找谁呢?
深深非常苦恼,在这米兰会有深藏不漏的高手吗?
啊啊啊啊,抓狂中。
“刺绣?”苏晚反问道,深深用力的揉着自己的脸,尽量让自己清醒点:“可不是,这些步要做成款式可不是一件简单地事情,神呐,来救救我吧。”
深深挠挠头发,顶着熊猫眼很憔悴的样子,为了这个事她好久没睡过一次安稳觉了。
苏晚看得不忍心,温声劝道:“你去睡会吧,找人的事我来想办法。”
“苏晚……”深深愣了愣,苏晚的笑容是一贯的平静,不开心的人看着总会平静下来:“小晚,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苏晚不搭话,只催着她去睡觉,其他的她来搞定。
深深依言去休息,不过不停地嘱咐道:“小晚,一定要抓紧,咱们时间不多了。”
过了几天,苏晚实现诺言。真的在西街的一个小胡同里找到了一位家中世世代代都是制衣为生,他们家的祖母已经高龄,却是全家唯一一个懂得传统绣法的人。
尹深深对苏晚的崇拜又上升了一个层次:“小晚,你简直太棒了。这样的隐士高人你也能找到。”
苏晚被她夸张的话逗笑了,无奈道:“不用谢我,张婆婆脾气有些怪异,你受的了她就好。”
那时的深深没有理解苏晚的话中话,直到接下来几日她才明白了苏晚话中的真谛。
深深第一眼见到张婆婆的时候,老人虽然满头银丝,但精神奕奕。每走一步都很沉稳,看上去只有四五十岁的样子,但实际上今年张婆婆已经六十六了。
深深为了怕张婆婆麻烦,特意跟她家里人商量将她暂时先接到宾馆。
张婆婆对谁都比较冷淡包括家人,但惟独苏晚在的时候,她总会亲切地拉着苏晚的手小晚小晚地喊,这亲昵的态度连她家人看得都非常的眼红。
苏晚跟深深一起去接的张婆婆,有苏晚在,气氛倒也不至于冷场。
“婆婆,这位是深深,这两天她会照顾你。”
张婆婆异常冷淡地看了一眼深深,深深友好地笑意僵硬在嘴角,尴尬得不行。
“抱歉。”苏晚似乎已经习惯了张婆婆这样的态度,只能向深深道歉。
深深摆摆手表示自己不在意。
“你们感情真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祖孙呢。”
苏晚指尖动了动,垂下眸子。深深第一次觉得这位玲珑剔透的人儿,有心事。
深深识相地没有多问,带着张婆婆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安顿好她。
接下来的几天深深算是领略到老人的坏脾气了,她总是嫌这里住的没有家里舒服,深深只能哄着她,她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这样就算不满也不能不尊重老人。所以她尽可能的满足张婆婆的要求,不过深深的辛苦是有回报的,张婆婆有一张巧手可以化腐朽为神奇,一块破布在她手里都能翻遍出不同的花样。有张婆婆相助,深深是如有神助,没有多久衣服的雏形已经有啦,剩下的就是加工润色了。但最难的已经过去了,这些对深深来说完全是小菜一碟。
“婆婆,你真的是我的救星啦,幸亏有你,不然我肯定没办法的。”
深深笑眯眯道,张婆婆还是那张扑克脸,但眼神还是稍稍缓和。
苏晚那天来接张婆婆回去,深深也要送他们却被张婆婆拒绝了:“你还是在家里好好做事,比赛也快到了。”
在她们的坚持下,深深也没有多说什么。
苏晚开车送张婆婆回家,温和道:“婆婆,你觉得深深怎么样?”
“她是个好姑娘。”张婆婆想了想这般说道,又看着边上专注于开车的苏晚说:“你跟她交朋友,我很开心,她没有心计不会害你。”
苏晚莞尔一笑,她就知道婆婆心里就跟明镜一样,很多事看得最是明白。
“婆婆,我已经长大了,有些事情我自己有主意的。”
张婆婆点点头,昔日的小女孩确实长大了。
比赛在众人的期待中来临,宽敞的后台深深忙着整理服装。让苏晚换上,苏晚身形本就修长,而那件翠烟衫,淡青的颜色,裙摆边绣着一朵朵小花。轻轻一摇晃裙裾便像绽放的莲花,苏晚身上的古典气质本就浓郁,此刻坐在那儿好像从画里走出来的那般。眉不描而黛,唇不点而朱。苏晚双手交叉置于膝间,微微抬头方便化妆师施妆。深深皱皱眉说:“这妆太浓郁了,也太现代了,看着超前而且容易出戏,卸了吧。”
那化妆师一愣,听着设计师这样说就应着了。
踢踏踢踏的高跟鞋声,从远极近,一声一声愈加清晰。直到高傲的声音出现在深深的耳畔,她才才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黑色礼服,倨傲的神情像一只高傲的黑天鹅,深深看着眼熟猛然间发现她就是蝉联三届的冠军米莉。一位有着高贵血统的法国贵族,是服装界新晋小生中的黑马。曾有一度深深很崇拜她,并且一直以她为目标。但她没有想到的是米莉竟然也参加了这次比赛,这样的冠军,这种比赛对她来说已经毫无意义了,这种适合新人的比赛无法提高她的水平。尖锐的声音将深深从自己的世界里拉出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米莉竟然跟苏晚剑弩拔张了。
“真没想到你也在这儿?如果父亲知道你做了模特,不知道会作何感想?”和电视上如出一辙软软又带着一些娇媚的音调。
“他们迟早会知道,早与晚不过是时间问题。”苏晚淡淡道,但目光并没有落在她的身上。米莉显然被她这种态度气坏了,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母亲日夜为你担心,你却一点都不让她省心,不觉得过分吗?还对你的姐姐这样无礼,我要告诉爸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