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黄氏可不相信,她就算是没有皇家赏赐的东西,但必定家私不少,那梦蓉可是你将她的底细都交代清楚了,她可是有两个作坊,还有几百亩地,最重要的是还种出了番瓜,但是那番瓜便不知道赚了多少钱出来。
入京之后,身边怎么可能没钱?
搜出钱财来,肯定是要交出来的,若是不交出来,安定侯必定恼怒。
如今,安定侯的性情越发的奇怪了,最是恼怒府中有人挑战自己的权威。
夏锦华本身,就是一个挑战他权威的存在,她的所作所为都会被无限的放大,成为安定侯心目中的一根刺。
而黄氏,只要经常去拨弄拨弄那根刺,便可以让安定侯恼怒于夏锦华!
几个丫头婆子将夏锦华的卧室翻了个遍,找到了不少的头面脂粉,衣裳也不少,还有一些碎银子。
又找了小仓库、书房等,找出来的碎银子不过就不到几十两的模样。
那传说之中,到处都有的金叶子却是找不到半丝。
万嬷嬷在一边监督着,就怕有人趁着搜东西的时候手脏,特别是夏锦华的房里有条虎皮斗篷,那是她的宝贝,价值连城,旁人碰都碰不得。
搜了半日,搜房的人来汇报没有找到任何值钱的东西。
黄氏狐疑,这夏锦华怎么可能没钱?
梦林可是来汇报,她这里钱多的是,经常拿钱去打点一些粗使下人!
“爹爹明鉴,女儿这里真的没有半分藏私。”夏锦华委屈十分,低着头道。
“那你若是没有藏私,那昨日的东西是哪里买来的?难道是店家白送的不成?”安定侯半张脸都在抽搐,气得不行。
“自然是拿了我们侯府的名义去赊的啊!”
夏锦华倒是天真得很!
“你说什么!”安定侯一下子便从那椅子上坐了起来,阴森着嘴脸:“你说你拿我们侯府的名义去赊账?”
夏锦华眨着无辜的眼:“女儿回来,身上只剩下几十两银子了,二娘说的月例银子也不发下来,我这屋里还缺了好些东西,我只好赊账了!不过就是几千两的事儿——”
“几千两!”安定侯和黄氏同时惊呼。
对于如今家中的情况,黄氏是知晓得最清楚了,洞越来越大,夏锦华这一捅,无疑是将那洞捅得更大了!
她气得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
“不过就是区区几千两而已,难道我们侯府也出不起吗?”夏锦华疑惑。
黄氏忧心道:“华姐儿,如今你爹的俸禄因为你没有了着落,府中日子艰难,你却如此浪费,实在是——”
黄氏说话也实在是狠毒,处处都捏住了安定侯的痛处。
那几千两的事情最多让安定侯恼怒一下夏锦华的奢侈,但一说到那被扣俸禄的事情,安定侯整个人都几乎成了待爆炸的火药桶。
果然马上便听见安定侯一声爆喝,“几千两还而已,夏锦华,你这个逆女!”
黄氏和夏锦年心头高兴了,二房的围观着也是高兴。
但夏锦华却不屈不饶地直起身子,坦然地道:“爹爹,二妹妹三妹妹二娘屋里一个月的花销都是几千上万,女儿用五千两银子置东西有何错!”
“你还敢说!”
“如何不敢说,女儿即是安定侯府的小姐,但女儿也是皇家的郡主,代表了安定侯府在皇家面前的颜面,若是我这郡主的吃穿用度差了,就是我安定侯府坏了皇家的面子!娘在的时候,哪一次进宫外出不是穿得妥妥当当的,就是怕自己的行头差了,让皇家以为安定侯府对不起郡主,如今三妹妹一件舞衣都要花上几千两银子,女儿花这么点钱添置点行头,也是应该的,若是让皇家知道我身上穿的所有东西,还比不过三妹妹的一件舞衣,传出去岂不是让人家笑话!”
夏锦华句句口舌清楚,听在安定侯耳里,竟然找不到半点辩解的话来。
最后只得爆喝一声,拿自己的辈分来压人:“你这逆女,为人女,听长辈训诫,哪里有你能说话的份!”
但万嬷嬷不同意了:“侯爷,郡主有病在身,又无错,您拿着一些莫须有的罪名,让她跪着,您就不怕郡主跪出病来,过几日面见皇上太后冒犯了天威连累整个侯府不成?”
安定侯差点气炸了,咬咬牙,最终还是道:“你且起来说话吧。”
夏锦华一跃而起,黄氏连忙将安定侯给扶住了,给他顺着气儿,夏锦年忙过去,一通安慰:“爹爹,莫恼了,大姐姐是郡主,要是郡主在咱们家出个什么事情,爹爹可是吃罪不起!”
夏锦华冷笑,又是老招式啊,郡主郡主,不就是提醒安定侯,他当年被当郡主的老婆压着,现在还要被当郡主的女儿压着吗?
这句话让安定侯越发的愤恨夏锦华了,一双眸不知不觉都变红了,气得胸口像是什么火炭烫着似的,越是看眼前的夏锦华,越是像看见了当年的正妻,看见那蔑视薄情的眼神。
那是他屈辱的过去,真是恨不得当场抹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