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上的确脏,物业费在交,却很少有人来整理,都是各自清理着自家门口,这破旧的小区能如此只有灰尘没有很多垃圾已经算是不易了。
“乔东城,你真厉害。”顾暖真怕自己掉下去,其实乔东城抱得很稳,但顾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支撑的住,还是伸手环住了乔东城的脖颈,她说这话时,淡淡的表情叫人看不懂。
乔东城也看不懂,挑眉问,“我哪里厉害了,有幸被你一提?”
顾暖看着前面已经在往下走的母亲和孙冬乐,聊天一样地说道,“还不厉害吗,我以前认为,我穿上婚纱绝对不会是因为你,怎么都不会是因为你,我后来是那么不喜欢你。可是你有办法让我为你穿上婚纱。”
这就是他的厉害之处?乔东城莞尔,不是没听出顾暖言语间的讽刺。
外面阳光明媚,微风徐徐不会感到热,乔东城选了个好日子。
许多人看到了新娘子美丽的面孔,也看到了新娘子微皱眉一点表情都不曾出现的干净五官,那婚纱雪白美的在乔东城手臂中拖地了,蕾丝边缘扫过一点尘土。
“要不要吃一颗,可能会晕车。”
乔东城将顾暖放进婚车里,俯身从西装内的口袋拿出一颗红色西番莲味道水果糖,他清楚顾暖坐在车后座一般都晕车,出门前准备了一颗糖。
顾暖皱眉接过,打开放进嘴里,抿着唇不再说一句话。
桥东城见她如此听话,不禁心中一快,五官也染上了笑,关上车门,挺拔的身影绕过车身,从另一侧上车,坐在了顾暖旁边。
车开出了小区,这壮观的长队伍是多少人羡慕的,有多少人希望出嫁时也能是得到男方这样的排场重视,顾暖却一眼都没看。
乔东城双腿张开而坐,他的气焰从来如此嚣张,俯身转头看顾暖。
顾暖的手机响了,在婚纱外一个白色蕾丝的斜挎包包里,里面装了点改装的吉祥东西,和一个她的手机。
不避讳乔东城,甚至没有染上一丝紧张之色,顾暖接了。
“你现在在哪?”左琛的声音是宿醉后可想而知的破裂嘶哑感,顾暖不禁目视前方心里一疼,喝了那么多,这才睡了那么三个小时不到就醒来。
“在去酒店的路上,和乔东城在一起。”顾暖吸了吸鼻子说,“乔东城说他也请你了,听我的你就别来了,痛快睡一觉会比去参加我们的婚礼舒服。”
是左琛?乔东城听了出来。
他的脸色黑了黑,却也没有阻止她们继续说话。
左琛语调沉了下去,“我会去,跟我说点别的吧。”
“没什么可说的。”
顾暖语气坚决,“你就是不要来!我让你在家里休息你就在家里休息!来干什么?看我别扭的穿这套婚纱的难看样?还是让我看你左琛做出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傻事?要是我真能把你拖累到这种地步,那我也就不配……”
顾暖挂断了电话,恨恨地扔到车外,随风飘散的,还有她脸上的泪水。
许多话当着乔东城的面她无法说,她也不能对左琛说,他会坏了她的事!
她仍旧没有很大的表情,只是小嘴微张着,很久都没有闭上的打算,似乎闭上就不能呼吸了,变木了。
乔东城错愕,“承认了?你跟左琛果真有一腿!抖出去给他家人有他吃不了兜着走的!”
看吧,伟大的乔东城就是能让不想说话的顾暖开口。
“抖去吧,无所谓,我喜欢他,我崇拜他,我恋慕他,我从来没这么爱过一个男人,也从来没那样的一个男人这么爱我。”顾暖对视乔东城,“我和他怎么样你早已心知肚明,我不说你心里也有数!你空口无凭的说谁会信?仰慕左琛的女人海城一抓一大把!没有被捉-奸-在-床的那都算不得什么,只是谣传罢了。”
乔东城寒了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顾暖,“伶牙俐齿!心里有数才大着胆子在你丈夫面前这样和情人电话缠绵?”
“你也配!”顾暖紧咬牙关。
开婚车的司机已是手在发抖,这绝对是这辆婚车里坐过的第一对,仇人一样的新人……
车窗半打开着,顾暖望了望外面海城高速公路上的景色,不多时长长的婚车队伍又上了高架桥,下去之后才行驶近市区。
顾暖不清楚左琛是要做什么,但顾暖绝不能让左琛孤注一掷,就如她口中所说,若是一个乔东城如此威胁就让她屈服,顺利让左琛顷刻置身在一团乱的情势下,那顾暖真的心有深深的愧疚感,这不是连累左琛被骂,不是连累左琛失去几万块,是左琛努力了这么多年的志向。
若必须有一个放手一搏的,不如换成她来吧。
顾暖的脸色更加发白,乔东城没看见,顾暖浑身轻微的抖了抖,乔东城没发现,顾暖抱着手臂缩了缩,乔东城侧眸,心里一软,“是不是累了?”
他伸手一揽,顾暖躺在了他的怀中,无比的温顺,闭上眼睛,从她进去洗手间到出来,再到现在,已经整整半个小时了吧。
“我会善待左左,我也迫切希望我们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像你,还是像我?”乔东城的语气有些淡淡的忧伤,眉宇间是对她的情愫无法表达的纠结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