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连天的高级病房里,冯秀优雅地坐在一旁削着果皮,时不时撩一眼戴着氧气罩的男人。
“伊伊……”
冯秀冷冷一笑,“她要是还顾忌着一点父女情谊,产检那么多次,早就顺道过来看你了。”
楚连天盯着天花板,苍老的面容上,肌肉如同枯木般细微颤动。
“时……时月……”
冯秀削苹果的手一顿,眸底涌起翻天覆地的戾气。
咚--
削到半路的苹果被扔进了垃圾桶。
她手里握着刀子,慢慢附身,“时月?连天,你真的让我好寒心,你病重的日子,是我在照顾你!”
冯秀控制不住心底的恨意,看似带笑的面庞下,藏着淬着毒的冷漠,“而且乔家打算最近就将乔时月的墓迁走!”
楚连天瞪大了双眼,想要愤怒咆哮,却让呼吸更加困难。
胸腔剧烈起伏,眼底爆涌出血丝,“不……不行……”
冯秀的眼底涌动疯狂的恨意,手中的刀子恨不得戳进他的胸膛。
但理智瞬间占了上风,遗嘱如今她还不知道具体内容,所以楚连天还不能死。
手还未来得及收回,病房门哐当一声被推开。
冯秀见到来人,立刻大喊,"你来做什么!"
楚伊随手将提包放在茶几上,看了眼楚连天,淡淡一笑,“自然是来拿遗产的。”
“你要不要脸!”冯秀怒不可遏盯着她。
随后视线落在她高高隆起的肚子上,眼底闪过一抹阴毒。
“外面有我的保镖,想动我,看看自己能不能走出这座病房。”
“你爸生病的时候,你一点孝道没尽,如今倒盯上了遗产,这世上就没有你这样的白眼狼!”
楚伊不在乎她说什么,视线轻飘飘地落在楚连天的脸上。
她表面上云淡风轻,可当看到那个被她喊了二十五年爸爸的男人,如同濒死枯竭的老木,一动不动躺在床上时,心还是不可遏制地痛了。
她不懂,一个人真的可以为了前途权利金钱而放弃几十年的感情吗?
冯秀握着刀子的手在颤抖,忽然,她的手腕被楚连天死死抓住。
冯秀瞪大了眼睛,没想到楚连天竟然还有力气制止她!
“出去……”
冯秀的表情无比僵硬,最终不情不愿地离开。
楚伊现在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心情去面对这么不堪一击的楚连天。
当她知道楚芫是他的女儿时,楚伊恨极了他,甚至滋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戾气,希望他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