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珊珊刚一落座,惊讶地发现一旁的红酒瓶空了大半,“你怎么偷偷喝了这么多!”
“我生日,我开心,不行吗?”
楚伊撑着下巴回答,此刻她眼圈泛着红,眸底被水光侵染。
连珊珊抿了抿唇,“那吹蜡烛吃蛋糕许愿望。”
蛋糕被连珊珊拿了出来。
生日帽戴在楚伊的头上,房间里关了灯,只有蜡烛明明灭灭的光辉照料她的脸颊。
她双手合十,闭上眼。
不过是两三秒后,便睁眼,吹灭了蜡烛。
“许完了?”连珊珊刚拍完照片,一脸懵逼地看着她。
楚伊拿着叉子吃了口蛋糕,“从来没灵验过,有什么好许的。”
她语气透着一股委屈倔强。
明显是喝醉了的样子。
将醉酒的楚伊连哄带骗地带回了家,连珊珊松了口气,自顾自嘟囔一句,“怎么忽然喝这么多?”
给她擦了脸,换了睡衣后,连珊珊轻轻带上房门离开。
床上,始终闭着眼的女人,缓缓睁开了眼。
随之而来的,是汹涌淌下的泪水。
她想从床上爬起来,却只觉得天旋地转,再一次重重摔回了床铺内。
头昏脑涨的感觉越来越严重,大脑和思维渐渐不受控制。
她从被子里抬起那张红扑扑的脸蛋,吸了吸鼻子往右侧看,“宗砚修,我想喝水……”
话音落下,屋子里依旧是静谧无声。
她眨着眼,盯着右侧那片空出来的区域,良久后,眼泪再次掉落。
她抬手抹掉眼泪,将手机摸过来,解锁,盯着那组熟记于心的号码出神。
明明酒壮怂人胆,可此刻,她却不敢拨通这组号码了。
在床上翻来覆去,最终将自己的脸埋进被子里,呜咽的哭声渐渐从里面传了出来。
而楚伊不知道的是,在她翻动身体时,不小心碰到屏幕上的号码。
电话此刻,已被接听。
静谧的房间里,女人哽咽的哭声十分明显。
像是一把带着倒刺的刀子,慢慢切割着他每一寸神经。
痛意席卷全身,可宗砚修依旧面不改色,坐在阳台的椅子上,听着电话那头的声响。
是他日思夜想了近一个月的声音。
曾经在抢救室里,数次生死擦肩而过,他都在想,如果真的死了,那么她今后会不会有那么一瞬间,想起他时,是怀念的?
那些孤独一人的夜晚,疯狂滋生的思念,像藤蔓一样圈着心脏,越勒越紧,却也成为了支撑他生命最后一丝光亮的存在。
哭声渐渐弱了下去,混着鼻音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