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统天下”这四个字的诱惑力实在太大,尤其是对封君扬这般人物,更令其热血沸腾,不过他理智还在,只冷静问辰年道:“想怎样,不想又怎样?”
辰年答道:“若是想,就先坐山观虎斗,等鲜氏与泰兴拼得两败俱伤,再出兵切断鲜氏退路,得渔翁之利。”
此事封君扬与幕僚早已讨论过多回,现听辰年也这样说,便就解释道:“拓拔也是防着这一招,所以自己坐镇靖阳,不肯入关,怕得就是像当年北漠陈起一般被咱们堵在关内。”
辰年却是轻轻扬眉,说道:“关不关得住拓拔都没关系。阿策,你不是也说鲜氏内部新旧势力斗争激烈吗?到时,只要拓拔大败,那就足够了。咱们再设法挑动鲜氏内部自己争起来,叫他拓拔坐不住这王位,叫他鲜氏易主。”
封君扬听得心中一动,当下问道:“你有什么主意?”
辰年嘿嘿一笑,却是摇头道:“主意我还没有,不过,慢慢想总是会有的。而且我身上就有拓拔王族的血统,而且我的外祖父是鲜氏圣主拓拔奚,我的外祖母也是出身鲜氏八大族,论起血统来比他拓拔还要高贵一些呢!”她说完停了停,又玩笑道:“阿策,你有满肚子的阴谋诡计,索性想个好法子,把我推上鲜氏王位好了!”
封君扬失笑,把她扯过来搂入怀中,笑问她道:“辰年,你这是夸我还是骂我?”
辰年回头看他,一本正经地答道:“不是夸也不是骂,只是实话实说。”
话刚说完,她自己却忍不住也笑了。
封君扬瞧着她娇俏的笑颜,心中只觉恍惚,突然间怕这一切都是幻景,不知那一刻醒过来,她就会消失不见。他不觉收紧了双臂,将怀里的娇躯拥得更紧。辰年觉察到他力道加大,有些诧异,抬起脸去看他,奇道:“阿策?”
“嗯。”封君扬应声,忽地打横将她抱起,大步走向内室。
辰年直到被他压在床上,这才意识到他要做什么,不觉有些羞窘,一面往外推着他,一面低声说道:“阿策,阿策,这还没到睡觉的时候呢!”
“可天已经黑了。”
封君扬手上灵活地解着她的衣袍,热情的唇舌沿着她裸露出来的脖颈一路往下。她挣脱不得,很快就被他剥了个精光,与他**相对。在临侵入她之前,他与她额头相抵,气息纠缠,低声问她:“辰年,你想不想我?”
辰年被他勾得动情,用行动代替了回答,抬起头来主动去吻他的唇,双腿缠上他的腰,挺着腰肢去贴近他,呢喃:“阿策,给我。”
不想封君扬却是不依不饶,微微抬身躲避着她,只哑声追问:“想吗?你想不想我?”
她眼中不觉蕴起了水雾,焦躁中又带着几分无辜,娇声说道:“阿策,你又欺负我!”
因为隐忍,封君扬额头上已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却依旧坚持着问她:“辰年,告诉我,你想不想我?”
瞧着撒娇不管用,她的手轻轻抚上他清俊的眉眼,坦然答道:“想,很想。”
话未说完,他就已经重重地撞进了她的体内。
他饕餮不足,纠缠不休,她体力却已不像之前那般好,早早地就败下阵来告饶。可他想了她这么久,怎肯轻易放过,不停歇地换了几个姿势,最后将她摁爬在床上,一手托着她的腰腹,从后面慢慢顶入。
他伏下身来亲吻她早已汗湿的背,在她耳边哑声说道:“辰年,我很想你,想得发疯。你肯回来,就算是回来骗我,我都觉得极欢喜。”
辰年瘫软的身体微微一僵,用尽仅存的力气回头去吻他,与他唇舌勾连,死死纠缠。他也不再说话,只发狠地要她。
这一场欢爱持续了太久,又太过激烈,待最后**停歇,辰年已累得连手指都不想动一下,封君扬那里却是神采奕奕。他叫人在净房备了水,抱着辰年去洗过了澡,又将她抱了回来,看她似是连坐都要坐不住,不禁失笑。
他将她揽入怀里,轻笑着逗道:“辰年,一会儿咱们再把洞房花烛夜的那份也补回来,好不好?”
辰年恼怒,低下头向他胳膊咬了上去,不想还没发力却就又松开了口。
封君扬觉得奇怪,不禁问道:“怎的不咬了?”
辰年却是可怜巴巴地看他,“咬了,只是没力气了。”
封君扬愣了一愣,随即就哈哈大笑起来,这笑声从屋中透出,在夜色中传了很远。
翌日便就是辰年回门的日子,她虽不喜贺泽,却想着见一见叶小七,因此一早就与封君扬到了贺府。贺泽从门口迎到他们夫妇两个,先扫了辰年一眼,这才转而看向封君扬,笑道:“君扬,你以后可不能叫我贺十二了,要叫大舅哥才行!”
封君扬闻言只淡淡一笑,辰年那里却已是嗔道:“十二哥快别口无遮拦了,王爷可不喜言行轻浮的。”
贺泽笑容微僵,随即就用手指着辰年,与封君扬笑道:“瞧瞧,这就是女生外向,才刚嫁了人,就一心向着夫君了。”
封君扬笑了笑,道:“出嫁从夫,本该如此。”
贺泽无言苦笑,将他们两个让进府内。辰年一心惦记着叶小七,坐不一会儿就与贺泽提出要见叶小七。贺泽倒也爽快,命人下去带叶小七过来,又看封君扬,似笑非笑地问道:“这人你也该认识吧?”
“早几年在青州时见过两面,算是认得。”封君扬浅浅一笑,又道:“贺十二,你我两个闲坐无聊,不如去书房对弈一局?”
贺泽笑了笑,应道:“好。”
当下他两人去了书房下棋,辰年则独自等着见叶小七。过不一会儿,叶小七便就被人带了来,进门见了辰年眼睛不觉一亮,笑道:“今日可是回门?”
“嗯!”辰年不觉红了眼圈,点头道:“我回来看你。”
她扫一眼朝露,不用吩咐,朝露就无声地退出了门外。叶小七记得上次在船上见面时,这侍女还不肯听辰年吩咐,见眼下这般情形,不由奇道:“她不是贺家的人吗?”
“以前是,不过现在却是我的人了。”辰年答道,见叶小七面露诧异,不觉勾了勾唇角,低声解释道:“威逼利诱,这四字便可道尽一切。不管什么样的人,只要找准了地方下手,总有法子叫她听你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