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的时候扶着一把头发,他燥热的恨不得去剃个大光头。简略的在心中安排了下时间,他先去探望了自己的父母。
封真爸妈对他失踪小半年颇为不满,先是大呼他的头发阴里阴气不男不女,随后关心了一下他交女朋友的问题,然后提起封越,说是封越年里回来过一趟,问起过他。
最后他们作总结性的发言,长吁短叹地说“钱赚再多不及有个知心人,你可别赚钱赚得把什么都忘了。”
封真接受完一顿教育,麻木不仁地前去理发,果真是心狠手辣地给自己刮了个秃瓢。
回到自己家中已是下午三四点的光景,小风站在他院外的藤本月季下等。
地表热气腾出,阳光未散,此时正是最热的时候,又闷又热地烤得骨头里发痒。小风病恹恹的没什么活气,从南半球的冬季至北半球的夏季,完全没有过度,让他一时无法适应,发了点烧。
小风远远就看见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人影,说陌生是因为自己并不认识任何一名和尚,熟悉是因为和尚那张小白脸很是突兀,是真的又小又白。
小白脸戴了副墨镜,开口时嗓音被蝉鸣压过去,显得低沉而乏力,“你来了?”
“嗯。”
小风确定了小白脸是封真。
跟着封真进门,他温顺地说道:“我有事想求你。”
封真不甚在意:“说。”
小风研究着他的光头,压抑着想要抚摸的冲动,哀求道:“我奶奶心脏不太好,要动手术……”
小风有分寸地顿在了那里,长久的默然不语。
封真略微有些诧异,而后笑了笑:“能帮的上你的,我总不会袖手旁观。”
他坐了一会儿,发现小风始终是站着,仿佛一名做错了事情的小朋友。
封真指了指椅子,和善道:“坐。”
小风想要做出羞涩或者风骚的模样,突出一下自己与他的关系,以便更有把握,并趁机询问一下细节,然而肢体不协调,羞涩的很假很僵硬,变成了满眼是钱的堕落公关模样:“封真,我奶奶已经在A市医院了,越、越快越好……”
封真点点头,起身倒水。
心脏手术不是一笔小数目,他感叹小风真是贵啊。
这种事耽误不得,既然答应了下来,就得负上责了。
小风有求于人,又怕封真出尔反尔,于是自己皮厚地住了下来,收拾出一间客房,并打扫全屋卫生,做了一桌好饭菜。
次日,二人来到医院,封真见到了小风的奶奶。
老人住的是普通病房,头发花白,面孔也是饱经风霜了,看上去精神还不错,她十指枯槁,拿了只苹果递给封真,那双手是吃过苦的手。
他知道小风家里人丁寂寥,他打打工,交交男朋友,经济正好是够学费开支和衣食无忧,遇到这种事,是要忧愁了。
接过苹果,封真转身塞进了小风的运动衫口袋里。
负责老人家的女医生站在一旁翻记录,说:“老人是早前就有心脏扩张过度的毛病,现在器质性改变,所以得做手术。”
“嗯,安排一下吧。”
小风问:“是什么样的手术,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医生笑了笑说道:“你们要是早点决定动手术就好了,这个毛病要切掉左心室心肌,再做二尖瓣、三尖瓣成形,要点水平的。做这个手术最好的是市医院的叶教授,可惜人现在离开A市了。”
“叶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