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周旭都被好吃好喝的对待,因为周旭的冰山冷面,倒是没有不开眼的人上来求打脸,也没发生什么争端。相当平淡的度过了。
到了魔宗的地界,周旭被安排到一个小院,里面有几株花树,有几间房子。挺淡雅的风格,这让周旭感到很舒服,小院的感觉就像是在梅县里那个小院。
管家安排完就告辞了,周旭把琴放好,自己倒了杯茶。河洛还在同他讲:河洛却没有透露现在的魔宗到底是什么情况。
周旭但笑不语。这一路上看过来魔宗的布置格局风格有了极大的改变。若是以前的魔宗给周旭的感觉是热血纯朴,现在的则是规矩井然。周旭心里暗自推测魔宗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但毕竟过了这么多年,对魔宗的情况知道的已经很模糊了。
舟车劳顿,周旭略微想了想,也没必要费思量,倒不如躺下休息了。等待养精蓄锐之后,再作打算。
河洛问的很严肃。
这个问题对于周旭来说,却并不是那么严肃的一个问题。因为之前的事情,周旭倒是不好过早的下决断。
次日,天明,周旭收拾好了,便有人登门造访。
来拜访的是个熟人,周旭曾经以客人的身份作客魔宗,在成为名动一时的铸剑师前后,而陌谟身边的两个人翱骄与钟泉就是他常见的两个人。
周旭看到钟泉,他心里着实惊讶。这种门派事务不是一向由翱骄负责的吗,钟泉主要是管理门派联络、打理陌谟名下的事务。
周旭心里奇怪,面上不显露,在雪山十年,他也变成了和师父一样的冰山脸,颇能唬人。而离开师父,他的心智瞬间恢复到了原本的水准。
“听闻左堂主说,先生揭下告示。不知道先生的琴艺如何?”钟泉问道。
看来,对于客人和同事态度是截然不同的了,周旭心里嘀咕了一句,就回答:“听来便是。”十足十的大师模样。
他一挥袖子,似是有了怒意。“若是你信不过,就不必请我来。”
钟泉脸上表情没变,而是说道:“先生勿恼,还请先生过堂一叙。”钟泉不卑不亢的说道,既不趾高气扬,也不自贬身份。
周旭却继续扮演自己的冷傲大师模样,“若是你们这么辱没我的身份,我便走就是了。”
周旭作势要走,钟泉自然是不同意。
这时一个刻薄的声音响起:“尔等何人,居然这般嚣张?别是不中用的东西来冒充的吧。”
周旭没听出声音来,倒是抬头才看清楚是谁,可不就是他以前经常见过的人——翱骄吗?
这倒是奇怪了,这两个人不是不合吗?周旭按下心里的疑惑,继续装扮自己的冷傲大师模样。
这种自命不凡的大师样子既容易让人看不起也容易让别人在他面前卸下防备。周旭就打算用这副样子去探究探究魔宗到底有那些变化。
周旭把脸瞥过去,假装不屑,却专注的听着钟泉和翱骄的对话,到了恰当时候,才出来说:“我出师时,师父嘱托我不能透露他‘老人家’的名号,既然你们不相信,让我下山便可。”周旭的行装本来就简单,一把琴,一个装衣服的包裹。他这个样子到真是要离开的样子,而不是威胁。
翱骄狂笑,几乎要笑弯了腰“你难道不知道魔宗是有进无出吗?还想着离开,别做这等美梦了。要是你没琴艺,是个冒牌货,就别说我不是好人。”
钟泉站在一侧,脸色平静,对于翱骄的话居然没有否定,这在周旭看来是极其不协调的。
这种违和感和不协调感让周旭想要皱眉。他按下探究的心思,心平气和的问:“有进无出是什么意思,你们告示可不是这么说的。”
钟泉止住想要继续开口讽刺的翱骄,“先生不要多虑,只要是先生做好了,我们自然是名声金银都给的,到时候先生随时可以离开回来。”
翱骄相当“配合”的说道:“大师请吧。”
说道这份上,软硬皆是,面子里子也都有了,周旭也不好继续推辞,说下去,也没什么信息能发现,倒不如走出去打听打听。想罢,周旭便开口道:“既是如此,周某便却之不恭了。”
周旭把包裹放在一边,古琴也没让小童抱,而是自己抱着。钟泉和翱骄在前面带路。其实到了这个时候,周旭心里还有一个很大的疑惑从钟泉出现在自己面前他就有了。
他不过是应聘琴师一职位,为什么会得到钟泉的接见,即便是钟泉接见了,为什么还要测试。这真是相当的令人费解。
周旭在钟泉的带领下,到了一个房子前停下。钟泉敲了门,从里面传来一个苍老浑浊的声音:“进来。”
钟泉对周旭说:“你进去吧,我在外面等着。”
看起来里面的人便是测试者,周旭推门抬步进去了。
门外的一棵大树,上面有几只知了在不知疲倦的叫着,好似把整个夏天的热闹都叫出来,叫声特招人烦,尤其是在心情不佳的人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