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导演:“呃……”
我倒不是怀疑您能不能活几十年,毕竟您着身子骨一看就硬朗,骂人中气十足的。但我对自己能不能再活几十年,持怀疑态度……就以这节目遇险的频率,总觉得就算不因为危险而死,也会先被吓死啊。
但副导演很有礼貌的没有把自己的吐槽说出口,而是向老妇人点头答应了下来。
“好的婆婆,到那时你打我电话,我要是没死一定来。”
“您说想见燕先生的话。”副导演挠了挠头,以他现在对燕时洵的尊敬程度,实在是不敢直接电话把燕时洵叫来像对待自己的下属或者晚辈那样,那太不尊敬了。
他纠结半天,总算想出个办法:“这样吧婆婆,等我们回去和燕先生汇合之后,再开过来向您道谢,您也可以看见燕先生,可以吗。”
老妇人扬了下头算是同意:“那你们赶快滚吧,以后没什么事就别往野狼峰跑。挤在我这个小屋里,房子都快被你们挤塌了,哼。”
虽然说着这话,但老妇人的眼睛中却爆发出强烈的光亮,像是迫不及待想要见一见燕时洵。
就连她都已经对野狼峰彻底不抱有希望,做好了和野狼峰、和山神一同赴死的打算,却没想到这一切无解的死地被那个叫燕时洵的外乡人解决了!
她想要看看,燕时洵究竟是什么人。
她想要……
当面表达对他的感激。
工作人员们没有在意老妇人恶劣的语气。
在听燕时洵说完山神庙的经历后,他们才知道昨天被巨鼠追车有多险,自然也就更感激救了他们的老妇人。而且就算老妇人语气不好各种嫌弃他们,昨晚也还是保护了他们,又让他们能够在没风没雨的地方安安稳稳睡上一觉。
人要懂得感恩。
在将车上的食物和药品分了些放在老妇人的小屋里后,工作人员们重新发动了车子,向老妇人挥手再见,准备去和大路上等燕时洵他们。
雨已停,天光大亮。
一切危险于黑暗中消退。
……
燕时洵没有回嘉宾们的房间那边,只是电话确认了他们的安全。
他大跨步的走向正殿,气势锐利,神色肃杀。
人的信仰是神最坚实的力量来源,失去了信仰供奉之后,神的力量会大幅度下降。
当年山神就是因此而力量折损,被邪物找到了时机。而在所有被操纵的村民魂魄都已经离开的现在,整个野狼峰信奉那邪物的,只剩下了之前被蛊惑了的女演员柔柔和安东尼,是那邪物力量最薄弱的时候。
邪物当年如何对待山神的,现在,轮到它被如此对待了。
因果轮回之下,一切重演,哪有可逃脱之理。
燕时洵唇边噙着冷笑,行走间顺手抄起了放在一旁的一根木棍,衣角烈烈翻滚,气场惊人。
这么好的时机,当然要——趁它病,要它命!
斩草,必除根!
虽然在趁机逃跑后,那邪物就不见了踪影,但燕时洵还是能猜出它大致会躲藏在哪里。
张无病说他所在的是一间已经破败到几乎垮塌的山神庙的事,提醒了燕时洵。
这里根本不是山神的神庙,而是那邪物夺了山神神位后的“神庙”。
来位不正,加上本来就是肮脏的邪崇,那邪物甚至害怕到一直就待在正殿的神像上方,任何不知情的人在拜那看起来很像正规的神像时,都会拜向那邪物,这既满足了那邪物的虚荣心让它洋洋自得,也让它能够从欺骗得来的信仰中获得力量。
这足以可见那邪物有多畏惧。
况且燕时洵记得,在最开始见到的那个中年道士。
而那根本就不是什么道士,那张不像道士一样比同龄人年轻精神而是苍老丑陋的脸,比起人更像是老鼠的五官,以及那扎得根本就不是道士鬓的头发,无一不在说明着那连人都不是,而是那邪物的亲从化作了人假扮成道士,以增强外来者对这里的信任,放松警惕。
那个中年道士就住在正殿旁边,看来是在就近守卫着那邪物的巢穴。
既然如此,那作为整间神庙最核心、也是力量最终收集之处的正殿,就是那邪物会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