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姿势慵懒地斜靠在鸾金座椅上,手上把玩着一柄短小精致弯刀,神情玩世不恭、桀骜不羁。
不是冥澈又是哪个。
靡罗被他的容颜惊了一惊。
竟丝毫不逊色于六界最为貌美的鲛人一族。
但顷刻间警惕与疑虑便爬上心头。
她看向恭恭敬敬敛眸站在冥澈身后的阿夙,皱眉道:“阿夙,他是谁?未经我的许可谁准许你带陌生人进入本宫寝宫的?”
阿夙只垂头不语。
反是冥澈开口了。
“靡罗,别来无恙啊。”他坐直身,漂亮清澈的眸子直直看向靡罗。
靡罗心中咯噔一下。
这双眼睛似曾相识,但她却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你······”
冥澈轻蔑的勾唇:“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不妨我给你回忆回忆。”他手上的斜月灵活的在指尖跳跃,“七千年前,有一个孩子被你抽了仙骨、废了经脉与修为,扔进了鬼神难入的罗刹地。”
他话音刚落,靡罗惊而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冥澈。
“你······你是······”她颤抖着伸手指向冥澈,一股惧怕在心中蔓延,“你是洛云和君上的······私生子?那个身负神魔之力的杂种?”
“杂种?”冥澈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是啊,我就是那个杂种。靡罗,当初你欠我的也该还了吧?”
“哼,”靡罗冷哼,强自压下心底那莫名的惧怕,故作硬气道:“小杂种,你竟还敢回来?真是没想到你这么命大,竟能从那无人生还的罗刹地活着出来。”
她高高的昂起头,倨傲道:“你那不知廉耻的母亲勾引君上,这才生下了你这个身负神魔之力的杂种。若是我没记错,你母亲应该是被神族众神逼死的,你怎的不找他们,反倒找上本宫了?”
闻言,冥澈眸中杀气迸现,他猛地将斜月插进身前的桌案上,桌案应声而裂。
“我一个都不会忘的。现在,我给你这个殊荣,让你做第二个。”他的声音寒冷凛冽,比极北之地的寒风还要刺骨。
靡罗被他周身散发的戾气惊到了,她不动声色的后退两步,一只手背在身后捏了个诀,想要传出信息求救。
但却被冥澈一眼看穿:“别白费力气了,这里我布下了结界,没有人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靡罗白了脸,随即她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阿夙。
“阿夙,你快杀了这个杂种,你若杀了他,本宫便扶你做魔君!”
这时,阿夙缓缓抬眼,脸上神情冷漠。
“你!”靡罗见这情形一下便明白过来了,“好啊,好啊!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说着她正欲出手杀了阿夙,却发现自己体内的气息混乱,竟无法凝聚法力!
她猛然间想起今日在阿夙身上闻到的那股古怪的香味。
“那香薰······”
冥澈站起身,带笑的明眸倒映在斜月泛着寒芒的刀刃上。
“那是我给他的。你二人在行鱼水之欢时那气味便进入了你的身体,封住了你的法力。”
他抬眸,嘴角斜勾:“靡罗,不要垂死挣扎了。”话毕,他手中的斜月光芒大盛,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了出去。
————
“殿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