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悦点头说是,“表姨夫救了落水的表姨,被人给看到了,如果不远嫁,就要去当姑子。”说到这个,裴悦就很气愤,“也不知道那些人怎么想的,又不是故意干了苟且的事,却要用这个来捆绑女子的名节。好在表姨夫是个好的,成亲这么多年,表姨越发滋润。”
说到这个,裴悦就忍不住去想她和太子的赐婚,也不懂最后会是个什么结局。
贺皓反应慢,没听到裴悦最后还叹气,只是道,“这么说来歪打正着了。要不然我们去渝州玩两天,你也能见见你表姨?”
“不行啊哥哥,我这次出门越少人知道才好。”不是裴悦信不过表姨,而是去了渝州,万一被其他探子知道,岂不是自找麻烦。
虽然裴悦也有点想表姨,不过还是不去了,等到了年底,自然能见到。
平原上的风呼啸而过,没了树木遮挡,显得更加放肆。
叶竹怕主子着凉,过来道,“姑娘,我们上马车吧,天也不早了,该去歇息了。”
裴悦点点头,起身拍拍衣裤,看边上的贺皓还没站起来,用脚碰了碰贺皓,“你也快回马车吧,坐久了容易着凉。”
“我就再坐一会。”贺皓两手撑着下巴,抬头望着满天星星,不一会儿,眼眶就红了。
其实贺皓自己也很想北上看一看,看看他母亲自缢的地方。或许离那里近一点,才能梦到母亲。
贺皓记不太清母亲的样子了,母亲走的时候,他才四五岁。他的外祖父造反失败,舅舅带着逃兵跑到临山,舅舅先是送求救的书信到九夷,再到后来的谩骂母亲。
虽然贺皓那个时候还小,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些事,但随着他长大,从身边人的三言两语中,也能慢慢猜到是怎么一回事。
他的母亲,是从小被家里宠大的孩子,面对娘家的造反,母亲劝说不行,又不能拉着九夷去陪葬。在诸多日子的纠结下,母亲选择北上临山,和舅舅一块奔赴黄泉。
母亲走的时候,给贺皓留了许多封信,都是按照他岁数写的。
母亲说对不起他,希望他能做个快乐的孩子,尽量远离朝堂的纷争。
贺皓觉得他这些年,已经做到很快乐了。但是到了这里,又突然怀念起躺在母亲怀中的感觉,那一定很温暖吧?
“世子。”满福过来寻人,便看到主子满脸是泪,以为主子不舒服,忙问怎么了。
贺皓和满福摇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可不想让裴悦看到他哭,不然又要笑话他了。
回到马车上后,贺皓深吸一口气,想着再有十日左右就能到京都,心里又开始为裴悦担忧起来。和太子的赐婚,到底不是好事。
带着这份忧愁,贺皓一觉睡到大天亮,次日醒来的时候,就听到裴悦在和人说话。
推开木窗后,看到和裴悦站着说话的男人,贺皓以为自己看错了,使劲揉了揉眼睛,确认没看错之后,差点就喊出来——表哥怎么在这里?父王不是不许他出九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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