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凤还想说什么,此时张苑插嘴:“陛下说可以简化便简化吧,把要紧事完成便可。”
高凤道:“老奴遵旨……你们可以过来了。”
但见之前陪同皇帝和沈亦儿出席婚礼的太监和女官都走过来,跪成两排,朱厚照皱眉问道:“怎么,是要来讨赏吗?”
高凤回道:“回陛下的话,按照礼数,‘帝从者馂后之馔,后从者馂帝之馔’,也就是说您和皇后娘娘要赏赐诸位奴婢饭食。”
高凤话里的意思,是在这次婚礼中皇帝身边的随从要吃掉皇后吃剩的食物,而皇后那边的女官和太监要把皇帝吃剩下的食物也吃干净,不得有剩余。
朱厚照摆摆手:“赶紧吧。”
本来食物准备得就不多,而在场参加大婚典礼的奴婢却不少,他们当场用饭,一人分不到多少,吃过后还觉得意犹未尽。
“还有什么?”
朱厚照见吃得差不多了,心烦气躁地问道。
高凤道:“可以入内了。”
张苑出来招呼两下,马上那些太监和宫女都站起来,退出交泰殿,整个殿内只剩下朱厚照、沈亦儿、小拧子、高凤、张永和张苑自己。
朱厚照皱眉:“他们都下去了,你们还杵在这儿作何?”
张苑先道:“老奴告退。”
随即张苑将东西收拾好,沈亦儿站起身往宽大床榻方向而去,小拧子、高凤和张永自然不敢多停留,都退出殿外,将门从外面关好,不过这几个太监却都不着急走,大有要听墙角的意思。
之前一个皇后进宫,根本就没跟皇帝圆房,现在新皇后入宫,年岁这么小,皇帝是否能下得起手“临幸”沈亦儿,这都难说。这些太监各自都怀着不同的心思,而高凤那边更多是想得到确切消息后告知张太后。
张太后对于皇帝是否能跟新皇后洞房很在意,甚至张太后也动过“废后”的心思,既然现在两个皇后并存不合规矩,那只能承认之前给朱厚照安排的婚事不妥,不如进行矫正,让沈亦儿当皇后似乎更为妥当。
不过始终只是设想,没到落实的地步,其实张太后对沈亦儿入宫也不是很满意,这跟沈溪与张家之间的宿怨有关。
……
……
交泰殿内只剩下朱厚照跟沈亦儿二人,朱厚照显得很兴奋,当即便要跟沈亦儿往床榻方向去,嘴上招呼:“皇后,我们可以就寝了。”
沈亦儿回过头,打量朱厚照,诧异地问道:“开什么玩笑?谁要跟你一起睡觉了?”
“你说什么?”
朱厚照心里一沉,感觉自己的担忧变成为现实,让他非常难堪,稍微有些着急却还是用商量的口吻道,“你已是朕的皇后,从今往后咱们便是合法夫妻,不一起睡觉又在何处?”
沈亦儿一撇嘴:“你是你我是我,什么夫妻,不过是过家家罢了,在我及笄前,我不会跟你圆房!”
“你没开玩笑吧?”
朱厚照一张脸涨得通红,瞪着沈亦儿……他心里开始算账,等沈亦儿及笄还要两年,那时沈亦儿才到十五。
沈亦儿道:“谁跟你开玩笑?只有君无戏言,难道皇后的话就可以当作儿戏吗?”
不知不觉间,沈亦儿已把自己当成是正牌皇后,说话语气强硬了许多,继续道,“我们之间的梁子还没解开,我入宫就想好好教训一下你,你现在可以出去了!”
“你……大胆!”
朱厚照本想遵照跟沈溪的约定,对沈亦儿言听计从,不过马上想到要吓唬一个小姑娘并不是难事。
沈亦儿叉着腰,冷声道:“现在又不是在大婚典礼上,我不会听你的,你不是又想挨揍了吧?”
“你……你……”
朱厚照这才意识到,要威胁眼前这位小祖宗简直是自讨苦吃,对方根本不吃他这一套,眼前这小妮子更好像天不怕地不怕的天王老子,比他还有派头。
朱厚照只能是将自己的语气变得缓和些,轻叹:“皇后,咱有话好好说,你就算是沈尚书的妹妹,也不能不讲道理啊。”
沈亦儿煞有介事地问道:“我不讲理吗?我这个人很讲道理的!”
朱厚照苦着脸,心里犯嘀咕:“这世上还有比我蛮不讲理之人?”
朱厚照笑了笑,在他想来,既然不能用大棒来让眼前的女孩屈服,那就只能用一点甜言蜜语了,乐呵呵地道:“朕对沈尚书非常尊敬,对他的妹妹也一样,咱现在是夫妻,这里又只有一个可以睡人的地方,那咱们就睡在同一张榻上,朕对你不加侵犯便是。”
“什么?你居然想侵犯本姑奶奶?”
沈亦儿对于男女之事只是懵懵懂懂,对朱厚照的一些暗示没听明白,突然听到朱厚照要侵犯自己,顿时非常生气,说话的口吻也变得强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