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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订版第十六卷 风云再起 第九章 故友下(第1页)

在这一刹那,我与小淫贼醉眼迷离的眼神忽然准确地交汇了一下,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小淫贼立即哈哈大笑了起来:“韩曾你个呆逼,老大不小的还满口胡说八道,有你这样的么?大黄可是三婚鳏夫,奥维马斯大将军怎么可能把掌上明珠许给生活经历如此坎坷糜烂的家伙,就是你,如果有女儿会许给大黄么?说实话,给我说实话!”

未等奥维马斯说出什么来,我和戴江南都哈哈大笑了起来。戴江南指着我笑道:“他这一说我才想起来,你还真是非一般的命苦啊!寻常的好人家,有敢把女儿嫁给你的么?简直是送羊入虎口啊,哈哈哈!”

“那可不是!”我自嘲道:“清子——是清子小姐吧?真是天生丽质,气质端庄。象她这样大方美丽的年轻女孩子,我现在可是避之不及,生怕多看一眼都把人家玷污了!韩曾你瞎吵吵着乱点鸳鸯谱,你可知道奥维马斯阁下曾对我说过什么吗?‘任何疼爱子女的父亲都绝不会把女儿给你这种浪荡家伙’,好像大致是这样说的吧。不知为什么,这句话我记得很清楚,毫无缘由的那么清楚。记得那还是六、七年前的事吧……”

奥维马斯呵呵笑了起来:“那时清子还小得很,尚未成年呢,谁想到你这家伙会现在还不结婚?她都从未成年长到二十岁了,你呢?”

“别说我的事了,大家快别拿我开心了!”我连连打推手:“年轻妹子现在是想也不敢想,但对老妇女又实在无爱,我看就这样独自过一辈子也好,哈哈,哈哈!”

这一幕也许是无意,也许是刻意,但都不重要。我平安地混了过去,双方都没有什么直接翻脸和利益冲突就皆大欢喜了。至于顺不顺某些人的意,我可管不了那么多。人生不如意事,十有八九,我自己的事都还管不过来呢。

好在大家都很健忘,特别是喝了那么多酒之后,没过十分钟就把这一幕小插曲忘到了九霄云外去。小淫贼和韩曾两个贱人从没在这种场合聚过,竟然有些惺惺相惜相见恨晚的意思,喝起来一杯接一杯地简直没了完,迅速喝得眼花耳热,闹得天翻地覆。

人与人不同,我属于喝酒之后比较麻醉的类型,而虹翔小淫贼阿冰冰儿这些家伙都是兴奋型的,越喝越闹,越闹越能喝。我看郭光跟韩曾把坛子端出来对干了,就知道今晚别想竖着回去,肯定是横着回去的。他们越闹越凶,如同两头疯狗四面咬,把我、奥维马斯和戴江南也整了不少酒下去。别看只有五个人,不一会便干掉了两整坛清酒,而且已经开始觉得不过瘾,换了茅台上来,显然是要疯狂到底的架势。我一看到那两坛精装茅台便心生退意,可韩曾和小淫贼正在兴头上,哪肯罢休。忽然小淫贼振臂一呼:“有酒岂能无色?召妓吧!”

我最近总是听到似曾相识的话,看来已经步入了心理老年期。这还是第一次跟奥维马斯在这种场合聚会,小淫贼就闹腾这些,实在有拆我的台之嫌。正准备板脸教训他时,忽然韩曾也闹了起来:“就是啊,就是啊。咱们的内部聚会虽然亲热,可人太少啦,喝不起劲!总得来些陪酒美女,再来些歌舞才好,是不是啊!”

“来也无妨。”奥维马斯笑了笑,转向戴江南说:“只是听说你家夫人管得很严,不知你敢不敢啊?”

奥维马斯大将军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实在太让我震惊了。不过仔细想想,他的私生活我确实一直都没接触过,别看合作争斗了那么多年,这还真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以往我一直以为他表里都是那副扑克脸脾气呢!我正心里啧啧称奇,戴江南已苦笑了起来:“大将军取笑我了。战火里走过的人,哪那么多扭扭捏捏的?大家都要就来几个吧,难道咱就没见过会被吓得落荒而逃不成?”

他这一说,倒让我想起上次在八王野被吓跑未遂的事了,不由暗暗有些汗颜,觉得自己与他们一比简直成了乡下土包子了,得好生学习整改。他们都酝酿通过了,才转眼向我,纷纷露出那种残酷的笑容说:“黄大将军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我打哈哈说:“哦哦哦,基本上没有什么问题,来就是了。咱也是久经考验的老战士了,不怕腐蚀堕落。”

“对,大将军这么说就对了,要玩就玩个痛快!”韩曾打开门用力拍了拍掌,找来侍应吩咐了下去,转身笑道:“这里的美女很不错的,节目也一流,哈哈,今晚咱们可以好好乐一乐了!”

六本木献给我们的这些美女无论从相貌、身材、气质、学识谈吐方面都堪称一流,多数都会几种语言,具备无论怎样都能伺候得顾客舒舒服服的能力。有了她们做催化剂,场面迅速变得热闹非常。除了固定陪我们喝酒的这几个之外,还不断有美女进进出出,她们一般是表演一两个节目,给我们劝两回酒就自动下去了。有这些佐味,大家喝得更加起劲了。不一会,小淫贼就大声赞叹起来:“奥维马斯大将军,这里确实不错!我实在是想立即就搬到这里住下了,哈哈!”

“这就是有钱有地位者的销金窟啊。大家一路走来苦了累了,好能不好好乐一乐么?”奥维马斯大笑了起来:“对宇宙舰队的旧人们,这里的大门永远是敞开的,尽管来,尽管玩!不过,因为实行军管的原因,这里大概很快就会萧条下来,考虑要向淞沪搬迁。到时恐怕倒得麻烦你关照了,哈哈!”

“大将军你说得什么话啊,折煞我了,折煞我了!”小淫贼慌忙向奥维马斯敬了一杯:“只是想悄悄问大将军一句,这些美女坐的是荤台还是素台?”

妈的,用不着那么色急着大声嚷嚷着问这些吧?我心里又骂,狠狠地瞪了小淫贼一眼。可惜他已经喝傻了,完全感觉不到我的不快。奥维马斯倒大笑了起来:“你急什么?先好好喝酒!喝够了,喝到位了,自然有地方安排你休息!”

得了奥维马斯的默许,郭光愈发得意了起来,看来杨岚已经把他管疯了,憋闷在心里的欲望久久得不到发泄,找了个突破口便不可收拾,正如老房子着火一般无可救药。奥维马斯此时倒没了半点以往的严肃认真,摆足了与民同乐的姿态——姿态归姿态,如果不是久经这样的场合,恐怕也是假扮不来的,我当真对他了解太少了。

不知又喝了多久,戴江南已经完全软倒在陪酒美女的怀里了,可还不住与韩曾喝“同袍酒”,纪念他们都曾在奥维马斯舰队当空天战斗机飞行员的那段时光。我这边压力稍减,却开始注意到了前面的表演。那是一个身穿蓝色长裙,头戴蓝色假发的女子。她正在演奏小提琴,但方式却与常人截然不同。本应婉转悠扬的小提琴,在她手中却成了摇滚乐手的吉他一般,奏出了激荡热烈的《阿姆斯特丹士兵》曲。这首进行曲早被定为奥维马斯幕府的军歌,正投奥维马斯所好,他喝着喝着也不禁被音乐吸引了过去,一曲奏罢,他鼓了鼓掌,叫道:“奏得不错,还有什么?再来一曲!”

蓝衣女子又奏了一曲《弥撒》。那同样是一首军歌,本应由交响乐团演奏,乐曲慷慨激昂、振奋人心,有一种千军万马的铁流直碾敌人躯体而过的豪壮。用小提琴来演奏这等壮阔篇章,与用气枪企图击落现代级有异曲同工之嫌。然而在她的演奏下,竟有了八分原来味道,还有格外的一分不同之处:《弥撒》全曲足有十五分钟长,要在小提琴上奏出这等激烈的音乐,除了乐手需有相当功底外,剧烈的体力支出也是不可避免的。而且蓝衣女子的与众不同之处还在于,她并非站或坐在原地静静不动的演奏,在演奏的同时还在随着她自己的音乐而翩然起舞!演奏到后半部分,汗水随着她头发的甩动不住飞舞,竟有些象晨露中出浴的仙子。连郭光和韩曾这等庸俗之徒也停下了饮酒注目观赏。这一曲奏罢,奥维马斯带头热烈鼓起掌来,叫道:“很好,确实很好!过来陪本将军喝一杯!”

领班连连答应,说等乐手换个衣服便马上过来。奥维马斯微笑着点头同意了,眼看欣赏得很,大概喝两杯便很可能选定这个女子陪伴过夜了,我忽然窜起来搅他的好事:“太晚了,本阁实在是不胜酒力想要先告退了。刚才那个小姐的琴拉得不错,我想请她一同过去再奏两曲如何?”

大概没人想到我会在这当口搞破坏,气氛一时都僵住了。小淫贼不住给我使眼色示意我不要搞横刀夺爱的勾当,我只作看不懂。韩曾见奥维马斯突然脸色铁青,连忙干笑道:“黄大将军这可不对了,小姐的琴拉得好,自然大家分享,哪能藏起来一个人欣赏呢?哈哈,哈哈!”

“征战连年,常做恶梦,想要她拉上几曲伴我入眠,也是入情入理吧。”我才不管这种借口是不是入情入理,大咧咧地说:“还是在座哪位看上了她,觉得我坏人好事的?哦呵呵,哦呵呵,那也恕我厚颜先开口了!”

“哪有这种事,不就是个女人吗?”戴疯子忽然从女人怀中挣扎而起,为这件完全不关他事的纠纷热心了起来:“黄二想要得很,给他就是了,让他走!后面还有好的是吧?”

“那你去吧。”奥维马斯终于发话了。尽管脸色非常不佳,总算没当场闹出来,他还是忍下了这件小事,转头对领班说:“带黄大将军去休息,过会把刚才的那个女人送过去给他。咳,就像没尝过肉味的小男生似的!”

他最后还是忍不住刺了我一句,我再次假装聋子听不到,施施然起身向其他人告了个别,在领班的搀扶下到了客房休息。酒喝得太多了,得好好泡一泡蒸出来。我把浴缸放满了热水,把自己丢进去煮。大概煮了二十多分钟,领班敲门后把刚才那个女乐手送了进来,我随口答应了,领班退了出去,只留下我和乐手在房间里。

我竭力克制住淫亵口气,喝道:“过来给本将军揉揉肩膀!”

蓝衣女子身着一件轻薄睡裙进了浴室,似乎对这种场面还很不适应,动作有些躲躲闪闪的。她坐到我身后的浴池沿上,轻轻地给我按起了肩膀,用模糊不清的和语问:“力道合适么?”

“我们和语都不好,说北都话吧。”我打了个哈欠:“何必用自己都搞不清楚的语言交流。”

按摩我肩膀的手立即停了下来,大约过了半分钟,后面的女子才勉强组织起很不像样的和语说:“我不明白将军说的是什么。”

“别说了,我都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我改用纯正的北都话对她说:“你怎么剪了这么短的头发,只是为了适合戴假发么?很不适合你。”

听到这句话,蓝衣女子忽然跳起来就逃。我早就料到了这一招,反手扣住她手腕一拉,把她直拽进了浴池中,顿时溅得水花四射。其实在这种极不利于单兵作战的环境中,神力近乎全失的我对她并不占优势,近身格斗最多也就是六成胜算,可是有心算无心就不一样了。我事先把池水调得相当烫,虽然不至于立即把人烫得烧伤住院(如果达到那个程度,已经给煮了近半个小时的本大将军早被送院急救了,就不会出这些事),却足以让任何正常人接触后了立即感到“摧残”二字的深刻内涵。蓝衣女子给我拖进水中后立即惨叫了一声,在三五秒内近乎完全失去了战斗力,给我轻而易举地从身后锁住肩膀。她知道给我控制住后,也不再反抗了,只不住挣扎着呼叫:“烫死了,混蛋!”

多么令人怀念的骂声!我把她提出水面按在浴池边上,足足过了半分钟,她才终于缓过劲来,叫骂道:“死变态,你烫猪啊,把我烫惨了!”情急之下无从掩饰,说的正是纯正的北都话。

“不会烫坏的,我等会给你擦点油就好了。”我忍不住笑,轻轻抚摸着她烫得发红的肩膀问:“跑回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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