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病重、卧床、行走不便之人,其余务必都来,明日巳时点名。”
“喏!”
堂内众文武官吏齐声领命,商议后各自行事。
旁边有个白面书生放下茶碗,走到知县大人面前,从袖取一张纸条。
“内兄看看这个……”
此生姓杨,表字万山,洛阳人,乃陆知县妻弟。
九月初到的临安,本是来送喜礼,没想遇上发瘟,于是便留下充当幕客协助内兄治疫,分担一些公事。
陆知县展开纸条,上面写这一句话【欲治临安之瘟,需振百姓之气】。
知县看罢,即问内弟杨万山:“此言出自何人之口?”
“一个还乡生员。”
杨万山思绪回到早晨,说:“他与那批药同船而来。早晨他们客船入城,小弟在河边活动筋骨,听见他和一尼姑谈论治疫之策。”
“他言,城中哀气如冬,压迫众人正气,就算不染瘟疫,长久下去也会郁结成病。”
“……”
说着,这公子把听来的那几句话,完整复述一遍。
“我以为,他此言说的极是。”
“自古民心能换新天!若汇合起来,引天地间浩然正气,驱赶瘟疫不在话下!”
陆知县观看纸条,思量道:“兄弟和他说的都不无道理,可自古民心难治。”
“眼下情况你不是不知,百姓民心早已乏累,如何恢复提振?”
“没有发生民变已然是好的了。”
“那书生此话也只是意气之言,当不得真。”
内兄一番话,如冷水浇在杨万山头上,憋了一天的心气被浇灭。
陆知县看他神情,一笑正要宽慰。
这时妻子和丫鬟入堂。
“夫人何故来此?”
“姐姐有孕在身,此处衙堂煞气重,莫惊扰了侄儿。”
二人迎上关怀。
陆夫人分看他们,面带喜气说:“妾身有件喜事要告诉夫君,就顾不得这些了。”
陆知县和内弟一眼相视,请着妻子落座,问:“是何喜事?”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