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爽离开以后,我忽然还有点不安起来,他是不是去给潘卓婷道歉去了?于是,我就去生产科问汪总什么时候能把那个材料写完?他说还没有开始写,等回家安静下来再写。现在不是年轻那会儿能够笔下生花了,现在思维老化,考虑事也不再敏感,没有灵气了。
我就对他说:“你是谦虚。你慢慢写,不着急,我还有点事,要去销售科一趟。”说完,我就出来,下了楼往外走去。
刚到大门口,就看到孙大明从值班室跑了出来,他走到我跟前一下子站住,说:“我要反映一件事。”
“你说吧。”因为要着急去销售科,我就想让他快点说。
“是这样,不是把莫爽的科长撤了么,现在让我当科长,可是,因为他不上班,我可是一个人干着两个人的活。你看,作为科长,是不是应该白天上班,可是,我把白班的一个人安排去上夜班了,也就是他顶替我,这样一来,白天就剩下我了,我是既要值班,又要当领导,我哪能忙的过来?”他说完,还把手摊开,一副无奈又为难的样子。
我笑了笑,说道:“孙大哥,我明白,那你就能者多劳吧,莫爽要停止工作,让他好好的反省,他犯的错误太严重了,不让他吃点苦头,他是记不住的。你就先兼职干着吧,多辛苦一下。对了,你是临时负责,还没让你当科长。早晨的时候,汪总是怎么跟你说的?”
“就是说的保卫科的工作暂时让我负责,这不是跟当科长一样吗?兄弟,我和你商量一下,莫爽被停止了工作,是不是就没有工资?他平时干的事是不是都是我干了,那他的工资是不是也应该给我呢?”他看着我,眼睛里是殷切地期待。
我拍了他的肩膀一下,说道:“行,但是我要和汪总、大林商量一下再做决定。明天会通知你的。”说完我就要走。
他一把拉住我说:“你是这里的一把手,行不行还不是你说了算,还用得着跟他们商量,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话可不能这么说,这是工厂,是要有规章制度的,这也是对他们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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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明天可别忘了给我个信。还让莫爽闭门思过,他刚才跟没事人似,吹着口哨出去了。这叫闭门吗?有管他的吗?我看就让他在这里值夜班,不给他工资,还有人监视着他,不然就是把他锁屋子里,他也能把房子捅个窟窿钻出来。”他还是一肚子的不服气。
“他是去给潘卓婷道歉了,兴许现在正跪在潘卓婷的面前,鼻子一把泪一把的在打自己的嘴巴那。”
“活该!潘卓婷是他的菜呀,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模样。”说完,这才放我走。我松了一口气,便快步往销售科走去。
进了销售科,没有看到一个人,这时候我才想起来,去市场的人员还没有回来,这里平时就是嫣然和潘卓婷,小葛如果不出去就是他们三个人。我开始往办公室走去,看到莫爽正和潘卓婷面对面的坐着。看到这样的场面,我感到十分的不满,这哪叫道歉,分明就是在友好的气氛中聊天嘛!于是,我了看坐在电脑后面的小葛一眼,就退了出来。
刚在销售大厅里找把椅子坐下,小葛就走了过来,问:“你怎么一伸头就又出来了?”
我说:“莫爽还真是有两下子,这那里是来道歉的,分明就是闲聊天吗?”
“莫爽刚进门的时候,我正好和潘卓婷在聊一件事情,莫爽做了个下跪的姿势,就被潘卓婷给拦下了,不怪他,是潘卓婷让他坐那里的。莫爽挺会说的,说伤害了她,请求她的原谅,是因为太喜欢她了,控制不住才做出了对不起她的事。还说感谢她没有报警,不然这个时候住在看守所受苦那。又说,因为潘卓婷在这个厂,使工厂变得更美了,让自己天天都生活在春光里。这小子嘴皮子挺溜的,不知道给潘卓婷的情书会是多么肉麻。”小葛说完,就嘻嘻地笑:“你的兄弟,都随你。”
我摸着自己的后脑勺:“怎么还有我的事?”
“你装吧。莫爽认为潘卓婷被你甩了,去跟阳阳好了,他是想怀着同情心乘虚而入的,没想到潘卓婷并不吃他这一套,难道和你没有关系吗?”说着,还推了我的胸膛一下:“就连莫爽都看出来你和小潘有事,你还嘴犟。群众的眼光是亮的,你可要好自为之。”
我说:“你可真会开玩笑。”话音未落,就听到莫爽从办公室里出来了,我就把话打住,没有继续往下说。
莫爽老远就和我打招呼:“大哥,你也过来了?”这小子,刚才我站办公室门口又不是没看到我,还这样问我。
我就说道:“嗯,我已经来一会儿了。”他朝我扮一个鬼脸就大摇大摆的走了。
我和小葛回了办公室,见潘卓婷正坐在沙发上出神,小葛就过去和她坐一块:“小赵大哥还在为你抱不平那,说哪像个道歉的样子,分明是在友好的聊天嘛。”
潘卓婷淡淡地一笑,说道:“哎呀,说什么也要给赵有财个面子,老乡加兄弟,都得罪不起呀。”
“你顾忌我干什么,狠狠地扇他几个耳光,也出出气。”我说。
“我如果真扇他几个耳光,你会心疼的,我可不敢。昨天我用椅子砸了他以后,他倒地不起,还吓得我出了一身冷汗,要是把他砸死了,那可如何是好?现在还感觉有点后怕那,当时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和胆量,竟敢砸他?刚才他说了,如果他想制止,很简单的,就怕是在夺椅子的时候,伤害到我,所以就任由我砸了。从这一点来看,这个人还不是太坏。”潘卓婷说。
小葛就问道:“小潘,你是不是对莫爽有好感了?”
“瞎说什么,怎么会。我从一开始就对他没啥好印象,每当看我的时候,就跟夜晚的狗眼似的,发着两道绿光。所以,我从来也没有好好的看他一眼,就拿他当个街痞,当个无赖了。谁也想不到他还正儿八经的写了封情书给我,真是可笑,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写情书?你们说这叫落伍还是叫另类?”她说着,笑了起来。
小葛说:“他年龄又不大,就是落伍也落伍不到哪里去,我看他就是为了把话说的更明白,表达得更清楚,同时,也为了感动你,才用这种方式的。他不是说嘛,他是用了一个星期才写成的,你却扔垃圾桶里去了,是践踏了他的心血,伤了他的自尊。”小葛说着,也感到挺可笑了,不由的笑的合不拢嘴。
我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可笑之处,就说道:“这有啥可笑的。”然后就站起来要出去。
潘卓婷就喊我一声:“赵有财,你要去干什么?”
“我想出去走走。”我说。
“今天把合同签完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你打算啥时候去青岛请人搞规划?那片地如果闲置时间太长,就会被人说闲话,再说,签合同的时候搞的挺轰动的,电视台也去了,说不定过几天去采访,看我们还不动工兴建,如果报道出去有损于我们的企业形象。”潘卓婷说。
我又重新坐下,说:“汪总正在起草一个实施方案,他弄好我就去。”
小葛就说:“你昨天才回来,还用的着亲自去?现在不是阳阳当家了,一个电话不就解决问题呀?”
潘卓婷就用胳臂肘碰了一下:“赵有财是借题发挥,目的很明确,这你还不懂?”
小葛连连点头:“奥,明白,是一日不见阳阳,就如隔三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