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成事,”安国公夫人看着顺妃的神情,又道,“慈宁宫昨日中午就让人引殿下去吃酒,那酒恐是颇有问题,殿下说后劲特别大,他一直睡到今儿中午才醒,难怪昨儿怎么找他都找不到。
娘娘,殿下一回来,见到母女两个那样子,人都懵了。
我看他模样,并不知道自己被算计了。”
顺妃重重抿了抿唇。
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
赵启靠不住的地方多得是,还经常左耳进、右耳出,好赖都分不清,能把她这个母妃气得仰倒。
可启儿并非没心没肺,对他放在心上的人,他肯退让,亦很关心。
如果晋舒儿母女真的活不下来,启儿会自责不已。
想到这些,顺妃连自己的处境都不在乎了,她迫不及待地想去开解儿子,去看看那就一口气的小孙女。
只是,她抬眼看出去,清冷的宫室落入眼帘,她呵的苦笑了一声。
她现在的处境,不能不在乎。
她出不去。
她想做任何事情,都做不到。
无力、无奈!
安国公夫人哽咽着,道:“不瞒娘娘说,孤寡老婆子一个,当真是一点儿用都没有了。
如果国公爷还在,我那儿子还在,皇太后这么对待舒儿,我晋家豁出去爵位不要了,我跟她没完!
我是真羡慕他们老秦家,老侯爷都能在御书房里破口大骂。
我是再不甘,也只能在这儿抹眼泪。”
顺妃叹息一声。
她是没受过这种苦,但国公夫人的处境,都是女人,有什么不懂的。
“娘娘可知皇太后为何急不可耐地动手吗?”安国公夫人抹泪,问道。
顺妃摇头:“我在这儿,没有多少消息。”
便是真传了些什么来,她也不得不留心眼,根本不敢相信。
“皇上把平阳长公主府、定国公府、永宁侯府都抄了,他觉得他们都要造反,”见顺妃愕然,安国公夫人道,“如今出征边关的永宁侯、定国公拿下了西州城,太后怕他们清君侧,于是赶在前头……”
顺妃伸手,示意安国公夫人停一停。
这事儿太突然了。
每一个关节,都太突然了。
她这哪里是在冷宫里住了半年?
白娘娘在雷峰塔下压了十八年,重见天日时都不一定有她这么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