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还不赶紧的起来!”太后瞧着事情已然有了定论,脸微微的有些缓和,便赶紧着让华嬷嬷将韵宁郡主扶了起来!
“臣女谢太后娘娘的恩赐!”韵宁郡主微微的低了低头,眼神瞟向不住的求饶叩头的蜜修仪,眼里闪过一丝的冷意!这华嬷嬷虽说过来扶韵宁郡主,可说白了,也不过是虚担一下,却也是韵宁自己起来,而且这终究是在宫里头,她跟前的春香自然是不便过来的,况且,这望门小姐,这些个礼仪,却也早就印在脑子中了,便是没有人扶,也能稳稳的站起来,不失去风范!
“皇上饶命啊,皇上,嫔妾冤枉啊!”旁边的嬷嬷想拉蜜修仪下去,可偏偏蜜修仪挣扎着不肯起身,她心里头到底明白的很,这去了冷宫便真是没有出头的日子了,即便是皇帝心里头对她念念不忘,或许哪一天是会将她放出来的,可这宫里头哪个不是见风使舵势力的小人,怕是她有命进去,没命出来!
“啊!”韵宁郡主微微的眯了眯眼睛,众人只顾着皱眉头,不悦的瞧着蜜修仪,却没有注意韵宁郡主,听到她的叫声,便瞧见她直直倒在地上,头重重的摔在了桌子上!
“郡主!”纳兰静大呼了一声,赶紧走过去,便是华嬷嬷却是率先一步,将韵宁郡主扶了起来,却瞧的韵宁郡主额头上已经青紫一片了!
“太后娘娘,皇上,皇后娘娘恕罪,臣女失仪!”韵宁郡主却挣开了华嬷嬷的手,赶紧的跪在了地上!
太后紧紧的皱着眉头,瞧着蜜修仪还在不住的吵闹,心里头便还是烦的很,“还不赶紧的去将她拖了下去!”太后微微的挑了挑眉,却终究不悦的扫过韵宁郡主的面上!
“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蜜修仪不住的大喊,可那些个嬷嬷力气大的很,刚刚不过是因为当着皇帝的面,都不敢用了全力罢了,如今瞧着太后都发话了,她们自然是没有什么顾忌,便是猛的将蜜修仪拉了出去!
蜜修仪的声音渐渐的远去,太后却紧紧的皱着眉头,“还不赶紧的扶着韵宁郡主起来,去请太医来,这女孩子最重容貌,莫留了什么不该留的!”太后扫了一眼立在一旁的华嬷嬷,话里头却是在警告韵宁郡主,莫失了脸面,步步紧逼,凡事该适可而止!
“臣女谢太后恩赐!”韵宁郡主敛下心里头的愤怒,太后是不想将事情闹大,可是兵部尚书,自己是一定要他付出代价的,也好在旁边敲打着别的官员,这宫府的心事便不是她们能打的!韵宁郡主的手轻轻的搭在华嬷嬷的手背上,身子似乎还有些发软,刚要站起来的时候,便是身子一晃,险些又摔倒!
“郡主!”纳兰静赶紧的扶着韵宁郡主,这宫氏与纳兰烨华和离了,这在人前自然是不能唤韵宁郡主为表姐,毕竟这皇宫不比的别的地上,“莫不是跪的时间长了,腿有些麻?”纳兰静微微的皱了皱眉头,似乎是在小心翼翼的询问着韵宁郡主,却是让旁人都听的真切!
“不碍的!”韵宁郡主微微的笑了笑,站起来任由纳兰静扶着,便是先对着皇帝太后福了福,才往一边走去!
“这腿上一会儿个就好了,便是这额头,怕是得要好几日!”纳兰静的声音软软的,轻轻的用帕子为韵宁郡主擦拭着额头,浅浅的一笑,便与韵宁郡主一起退到了一边!
太后的脸色变的很不好看了,这两人一搭一唱,倒是好的很,明着不过是在说韵宁郡主受伤罢了,暗地里却是嘲讽皇家处事不宫,这亵渎神明却是大罪,不过将一个罪妃打入了冷宫,却让一个郡主无辜的跪在地上,将腿都跪麻了,这便也罢了,可偏偏韵宁郡主却又伤了额头,便是好几日都好不了,那不是若是有人问起,便是会告诉众人是皇家处事不公的么,太后脸上难看的紧,她已经暗示了韵宁郡主要适可而止,没想到她竟然敢忤逆自己!
皇帝皱了皱眉头,面上却没有太后那般的愤怒,眼里闪过一丝的精光,“这太医来了,一定要让他给韵宁好好瞧瞧,可不能留下什么伤痕,今日虽然出了这般个不自在的事,今日一定要好好热闹热闹,算是朕补偿给母后的,这韵宁与韵贞今儿个就别急着回宫了,等着今儿个晚宴,与宫将军,纳兰小将军一同个回去吧!”皇帝微微的一笑,似乎带着长辈对晚上的慈爱,只可惜,那眼底的冷意,却让人嗅到一丝的不同寻常!
“臣女谢皇上恩典!”韵宁郡主与纳兰静微微的福了福,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让人瞧不出什么喜怒来!
“免礼,来人啊,传朕旨意,蜜修仪亵渎神明,兵部尚书教女无方,着令在家思过,由兵部侍郎杨泽暂代尚书一职!”皇帝别有深意的瞧了眼韵宁郡主,唇间似乎勾起了一丝的浓浓的算计,却是朗声下了旨意!
太后紧紧的皱着眉头,有些瞧不明白他如今是要做什么!
纳兰静垂着头,心里头却越发的不安了,这个杨泽纳兰静是知道的,他便是皇后的亲哥哥,杨国公之子,这兵部尚书虽然是被禁了足,可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被放出来,而杨泽是皇后的人,若是杨泽在这段时间,把持兵部,便是兵部尚书出来,也不过是空有虚名罢了,莫不是皇帝有意要将兵部,纳做皇后的势力?
众人在太后宫中又闲聊了一会儿,便都散了去,而这便是到了晌午,纳兰静与韵宁郡主被带到清泉宫修养,等待着夜里的盛宴!
“表姐,此事怕是不同寻常!”纳兰静与韵宁郡主在正厅里头用膳,便是斥退了左右,让春香与秋月在外头瞧着,便才敢说些个私密的话!
“我如何能不知道,瞧皇帝的样子,定然是出了什么事情,这今日虽说是让你我在宫里头等候,这却也是在变相的禁足,外头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而里头出了什么事,想来爹爹他们也不知道,怕是今晚,皇上是打定主意,让爹爹他们赴这鸿门宴了!”韵宁郡主紧紧的皱着眉头,她故意撞了额头,不过是逼皇帝处罚兵部尚书,可如今看来,怕是中了皇帝的计了,或许他本来就有意将兵部尚书一位,让杨泽代替,而现在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便是将来兵部尚书要报复,便是也要寻仇,也是来找自己!
皇帝终究不是现在的自己能算计的,可她终究是好奇,若是她瞧的没错,皇帝开始并没有打算要处置兵部尚书,可自从那个公公进来后,便就是改变了主意,他说的究竟是什么要紧的事?
“小姐!”两个人刚用完了膳,秋月从外头走了进来,微微的福了福,便将一个纸条递给了纳兰静!
纳兰静轻轻的展开,心里头却像是松了一口气,却也像是找到了一丝的希望,“表姐,你且在这里等着,我便去去就来!”纳兰静赶紧的起身,在这皇宫里头,或许能帮自己的就只有他了,毕竟这皇宫大院,终究不比的别的地方!
韵宁郡主微微的点了点头,眼里却露过一丝的了然,有些事情,她终究是瞧的清楚,二皇子瞧纳兰静的眼神,却始终是不同的,若是她没有猜错,这纸条,怕也是二皇子拖人送来的吧,韵宁郡主心里头到底有一丝的苦涩,自己爱的那个人,或许永远不会为自己做这些事情,便是他知晓宫府有难,便也只会在旁边袖手旁边,她微微的眯了眯眼,这一世她终究是被人定了的命运,只盼得来世能做个寻常人家的女儿,便不必受这无可奈何之苦!
纳兰静的手紧紧的捏着那张纸条,她并不担心是旁人使的计策,毕竟秋月却也是不好骗的,前头有宫人为纳兰静带路,这条路,便是纳兰静上一世在皇宫里生活了那么久,却也没有发现,而且这一路纳兰静却连个宫人都没有瞧见,她倒是不信,宫里头会有一条路没有宫人,定然是那宫女对这里极为的熟悉,早就算好了,什么时候会出现宫人,什么时候不会出现,纳兰静不由的心里暗暗的佩服,这路到底长的很,能计算的这般的准确,却也不是常人能做到的!
五月虽然不及夏日里那般的烤人,可晌午这会儿个,却也晒的人难受,终究,似乎能感受到一阵的凉意,她便是瞧见了原来那宫人是将自己带了这片子竹林,这个纳兰静倒是知道的,便是皇帝瞧着三皇子身子弱,才让人建了这林子,让三皇子静心养病!
那宫人将纳兰静带到后,便隐入丛林中,便只是一闪眼的功夫,却瞧不见踪影,纳兰静扶着秋月往前走了一会儿个,便瞧着一个人斜躺在榻上,旁边似乎放着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些纸墨,这竹林的清香,墨汁的浓郁,却是能让人心静的佳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