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谨严不愿同他争论,吩咐将店里所有的药膏通通准备一份,他要买下来。
有生意上门,白灵儿怎么可能拒绝?莫长歌曾提醒过她,莫谨严真正的目的,但她不怕,这些药就算有人能分析出配方,没有灵火也不可能发挥出百分百的效果。
她亲手将药膏一一包好,交给莫谨严的随从。
“四王爷,总共八百九十二两银子,咱们店今天刚开张,四王爷又是第一次来照顾生意,不如灵儿为您打个折,把零头抹去,就算八百两,您看可好?”白灵儿宁肯少赚点,也不愿得罪权贵。
“结账。”莫谨严却没领这份情,区区几十两银子,难道他还付不起吗?
随从趾高气昂的数了数银票,一文钱不少结清了账单。
白灵儿心头狂喜,脸上乐开了花,哪个开门做生意的不想遇到土豪?尤其是出手爽快又大方的如莫谨严这等人。
买了药膏后,莫谨严并未在店铺久留,太子的人在此,他连多呆一秒,都觉得浑身不舒坦,索性带着人乘坐轿子离开,他要回府去找人试药,待到有效果后,再将余下的药膏送往太医院。
莫谨严心里的如意算盘打得叮当响,在他看来,一个不出名的女人能配出的药,没理由太医院的太医做不出来。
白灵儿欢天喜地的送走‘贵客’,然后才开始招呼李管家。
许是因着新铺开张,李管家在告辞前,也买了几样药膏,全当照顾生意。
“十王爷,你要不要也顺道买点?”白灵儿接钱接到手软,扭头就把主意打到了莫长歌身上,说话时,少了几分拘谨与约束,倒是把平日里活泼的个性露了出来。
“本王用不上。”莫长歌摇头拒绝,“四哥和李管家供给你的银子,难道还不够?赚钱竟赚到本王头上来了,该打。”
他作势抬手,想敲白灵儿的脑袋,给她点教训。
知道他在同自己开玩笑,白灵儿佯装害怕的护住天灵盖,嘴里嚷嚷道:“十王爷饶命啊!”
“噗!”刘孜忍不住捂嘴喷笑,见惯了灵儿老成、精明的一面,她此时这副孩子气的样子,倒是让人不由得捧腹。
比起刘孜,白祁耀却笑不出来,眼底压抑着浓浓的担忧。
孩子她娘担心的没错,灵儿同十王爷的关系太近也太危险,要是把握不好,只怕要出事。
试想,十王爷是什么人?竟会放下架子,陪自家闺女打闹,这代表着什么白祁耀不敢想,也不愿想。
莫长歌留意到白祁耀隐忍担忧的神情,脸上的笑意顿时一收,放下手,又恢复了往日那副贵公子的模样,他从怀里取出一块以黑铁打造的令牌,令牌表面攥刻着复杂的图纹,用红绳系着。
“这是本王给你准备的礼物。”他拎着红绳的一头,将令牌悬空搁在白灵儿眼前摇来摇去。
没有人注意到,在角落里坐着的李智看见这块令牌后,竟如受了惊吓般,腾地站起。
别人或许不认得,可他却认识这块令牌,此物乃是调动莫长歌手下所有势力的号令符,在各地城镇中,但凡是他名下的生意,拿着这块令牌去,便能成为管事者,可以说,这是他身份的象征,拥有此物,便是想挪走他所有资产,也不难。
李智追随莫长歌足足有三年之久,对他手下的生意不说百分百了解,至少也知道个**成,明面上,莫长歌只是个闲散王爷,平日里插科打诨,不务正业,可暗地里,他扶持、培养的势力,早已遍布全国,说是富可敌国也不为过,若是这块令牌落入白灵儿手中,惹出了什么岔子,害得莫长歌暗中的势力曝光,必将为他惹来无数猜疑,一个能悄无声息发展出商业王国的皇子,当今圣上能不忌惮吗?纵然圣上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四王爷可会放过他?更别说,莫长歌的势力太子并不知晓,若太子知道,会不会因此有损兄弟二人的感情?惹来太子的猜疑?这一切通通是未知数。
不是李智信不过白灵儿,但此物事关重大,怎能轻易交托给旁人?
他紧张地抚上腰间折扇,五指微微收紧,很是不安。
以莫长歌的五感,对他的打量怎会没有一点察觉?他不着痕迹地抬眸看来,微微摇了摇头,好似在无声告诉他:不用担心。
李智低头苦笑,十王爷当真这般信任白姑娘吗?他们王爷实在是情种,为了讨好个女人真是什么都舍得了。他可知,如今的这番举动,几乎是把半条命交付出去了啊。
若是李智知晓,莫长歌为了白灵儿险些丧命一事后,也许就不会感到大惊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