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猛地蹙眉,结合方才郑明春的话,再联想到当时皇祖母跟陛下的对话,为什么,为什么在讨论正始帝的情|人时,会突然提及莫家府上的女儿呢?
他清楚正始帝从来都没想过要他继位,可为什么,会要他跟莫府的女儿……
如果大皇子再年长几岁,怕就不会有今日的纠结了。
那厢,前往劝学殿的队伍充满了困惑,而出现在长乐宫前的莫惊春,却是有些无奈。
“您说什么?”
刘昊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陛下说,他不想见您。”
莫惊春站在门外,心里泛起一种好笑的感觉。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思考陛下是不是喜新厌旧的可能,就已经联想到了昨夜发生的事情。
昨夜陛下……似乎异常挫败。
尽管莫惊春在缓过那极致的痛苦后,就已经软得不像话,面对正始帝的问话也是有问必答,可是这种奇怪的惩罚,如果没有经过试验,确实很难用语言形容。
……所以,正始帝尝试后,便也尝试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
莫惊春没有反应。
不管正始帝如何施为,莫惊春都毫无感觉,陛下在他身边,就像是一堵空气。这空气再怎么爱|抚……莫惊春都只剩下茫然。
就算知道缘由,可是这错开的时间,也像是无形打击到了陛下的自信。莫惊春好笑地记得,在他即将因为乏味而困顿前,甚至还听到了陛下低声的嘀咕,像是在自言自语,也像是在埋汰,“怎么就……”莫惊春的羞耻都丢光了,恨不得就这么晕过去,不再看到陛下跟小|兄|弟相亲相爱,并且异常努力揉|搓的样子。
莫惊春非常清楚地意识到,眼下陛下对他做的这些所有“没有反应”的举动,都会在最后全部“偿还”给他!
……可再是如何,陛下这举动,却是可怜可爱得紧。
莫惊春一边在心里唾弃自己不坚定,一边抿唇忍住笑意。
刘昊显而易见看透了莫惊春隐忍的笑意,眼里是困惑和吃惊,“宗正卿,您这是……”他不敢说出声来,便摆着手上下比划,像是在问他是不是气坏了?
刘昊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他居然会从陛下的口中听到一句不要让莫惊春进殿……这,难道陛下真的如同之前的猜想一般,再是如何狂热,还是有失去兴趣的一天?
只是这样的猜测,对莫惊春来说未免太过残忍。
刘昊是亲眼目睹过之前莫惊春为了抗拒而做出的努力,结果在陛下半是强迫,半是软化的手段下,莫惊春总算是答应了之后……这才几年?
莫惊春忍下那笑意,才露出一本正经的面孔,平静地说道:“中侍官,还请您再进去一次,便跟陛下说,如果不肯见臣的话,臣就在外面一直等着。”
他冲着刘昊露出个温和的笑容,“陛下不见,臣就不离开。”
按照一贯的习惯,刘昊在陛下命令后,是绝对不可能违背。
但是眼前站着的人,可是莫惊春。
刘昊咬牙想了想,转身又进去一回。
半晌,莫惊春没等到刘昊,却等到一个哀怨的正始帝,帝王背着手站在殿内,隔着一道门槛看着莫惊春,语气幽幽地说道:“夫子是来看寡人笑话的?”
莫惊春又是好笑又是无奈,“您这话说得……难道被看笑话的人,难道不是臣?”
想到这里,莫惊春就忍不住叹了口气。
任由是谁昨晚上被捉着那|活|儿上下左右摆弄,一边盯着一边揉|搓,一边还在嘴里念叨着“怎么没反应”“真的不行”“有趣”之类的话,他能够好过?
莫惊春都差点要动起手来……如果不是看着陛下的眼神着实好奇,着实可怜的话……
莫惊春在心里骂自己,怎么就这么心软?
对陛下心软,就是对自己残忍!
正始帝默然了一会,面无表情地将莫惊春给拖了进去。那动作之迅猛,就像是之前说不想见莫惊春的人不是自己一般,即便莫惊春对陛下的捉握无感,但是在被正始帝拖过来的时候,确实是一个踉跄,然后下意识跨过殿门门槛,跟着陛下入了长乐宫。
殿内的软塌上摆着好几叠奏折,还有的被随意丢到地上。
那看起来就是在刚才的批改中得了陛下的不喜,在殿内的角落,还染着冷冽的安神香,这熟悉的气息在莫惊春踏入殿内后,难以克制地放松下来。
这安神香混合着陛下的气息,早已经成了莫惊春最是熟悉的味道。
莫惊春:“臣这一次来,是有本要奏。”
他说话的声音一本正经,正始帝却有些不正经。
他道:“比昨夜的事情还要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