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腻的,打磨了许久的小木棍,摸起来异常的光滑,可是总有些硬。
正始帝把弄着小小的棍子,还是重新丢回去水盆里。
那水盆看着普通,实则却是药浴。
帝王弯下腰,在其中寻寻觅觅,最终捡出来又一根细小的玉石。在温热的水中泡得有些烫,指腹摸上去,毫无粗粝的感觉。
听说,玉石这东西,也养人。
泡过药水,处在身体内,多少也不伤人。
捞起边上放着的油膏,那淡淡的香味扑鼻而来。
正始帝那小心谨慎的模样,可谓异常惊悚。
这一年到头来,他怕是还从未使出十分的理智,就只单单为了眼前的事。
正始帝一本正经地想,他这是好生探索。
以免,日后夫子还不知道自己的极限。
…………
他将玉石随手丢到水盆里,而后照料着小人偶好生清洗,再穿上一身素袍,系好腰带,又放其在枕头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帝王的错觉,他总觉得这小东西,变得更柔。软了些?
不管是四肢,更像是……
他偶尔抱着这小东西,都有种错觉,就像是这小人偶,是活着的一般……这种奇怪的错觉,有时候就像是一种诡异的暗示。
就仿佛这存在,当真是半身。
是莫惊春的半身。
正始帝眼眸幽深,手指拨弄着小人偶的手指,不可否认,小人偶的存在,某种程度上安抚了帝王贪婪不歇的恶念,但……
得陇望蜀,替代的东西,总归是替代。
帝王的大拇指擦过下唇,稍显粗鲁地将特制的被料盖在小人偶身上,仿佛也盖住诡谲的念想。
不多时,刘昊敲了敲殿门,入内说道:“陛下,何明东回来了。”
正始帝眼前一亮,沉声说道:“宣。”
何明东是个相貌粗犷的男人,长得三大五粗,光是在那一站,就特别有气势。他穿着灰扑扑的衣物,如果不是他腰间的挂牌和依稀辨认出来的模样,刘昊都快要认不出来这人居然是何明东。
早些年,何明东还在正始帝的身旁做武侍读的时候,看起来还是白白净净,颇有些文雅书生的气质,如今却是顶得上两个柳存剑那么壮实了。
何明东在偏殿候着,被刘昊引进来后,当即就跪了下来,“卑职何明东,拜见陛下!”
十来年了,何明东在正始帝登基的时候都没有回来,如今这一拜下,却是连眼睛都红了。
正始帝亲自扶起了何明东,笑着说道:“哭啼啼作甚,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寡人可是好些年都没看到你,如今这么一瞧,你可算是成为你想要的模样。”何明东忍不住憨厚地笑了笑。
这倒是有点从前的样子。
何明东早些年对自己白净的样子特别不满,可是无论他怎么锻炼,许是年纪还小,还没到张开的时候,看起来总是跟文弱书生没两样。但他身手不错,不然也成不了正始帝的武侍读,就是平常总爱在没事的时候往死里锤炼……如今这么一瞧着,却是和从前的模样相差甚大,反倒是得偿所愿。
何明东双手抱拳,长身一礼,“陛下,卑职总算不负所托,找到了叛军的大后方所在,在回来之前,已经修书一封,送往莫大将军处。”
正始帝淡笑着说道:“你是如何寻到的?”
何明东:“明春王对此非常小心,从不泄露。但之前莫大将军切断了他们的粮道,断了叛军的粮草。他们为了能够夺得足够的粮食,去骚扰了沿途的城镇,结果引起了恒氏等世家的反应,故,为了遏制这种局面,他们不得不另行开辟粮道,确保粮草的安全。卑职在他们周近潜伏已久,发觉了他们周转的途径,为了能够暂时应付前线的需求,他们另取捷径,走的,确是他们运输军器的道路。尽管只得了一次,但已经足够了。”
何明东顺藤摸瓜,在附近潜伏了许久,又摸着他们行动的脉络,将左近的联系全部给带了出来。
明春王很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