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郎中着人搬了凳子椅子,同程穹一左一右的坐在军鼓台上,喝着茶水吃着段怡拿来的朝食,像是坐在戏园子里听戏的老封军。
见段怡看过来,程穹挥了挥手,“主公!冲!”
段怡心中一梗,她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要有这样的下属?
“哪里有主公打架,你们坐在吆喝的!简直是没有天理!”段怡说着,将那油纸扇当做了狼牙棒用,她身形一闪,瞬间到了那孙营身后,举起油纸扇对着他的脊背,就是啪的一声。
孙营只觉得背上一麻,站着不动了。
他收了月牙铲,冲着段怡拱了拱手,“某输了。”
只一招,而且是先前赵长安对付李鸢一模一样的一招,他便输了。
孙营命令自己的手下收了兵器,往后退了一步。
赵长安抿了抿嘴,余光一瞟,却是发现,除了他自己个之外,其他所有的人,全都退后了一大步,他扭头一看,只见副将也好,他手底下的士兵也罢,全都收起了兵器,一脸同情的看着他。
赵长安心中一万头乌鸦飞过!
不是!明明昨夜你们都睡不着觉,同我诉衷肠,咱们同仇敌忾,发誓要打出襄阳军的骨气,绝对不让一个女人骑在头上作威作福的!
这如今,是几个意思?
段怡瞧着,揶揄的看向了赵长安,“看来你真的很不服!”
她说着,身影一闪,率先朝着那赵长安猛攻过去。
赵长安哪里见过这般快的身法,他挥舞着长剑,想要努力看清楚段怡的招数,可不一会儿便捉襟见肘起来,那油纸伞的伞头朝着他身上各处猛戳了起来。
赵长安额头冒出了冷汗,他一路打一路退,直到退无可退,撞到了那副将身上,方才喊道,“是我输了。”
段怡雨伞一指,“可还有人不服?不服可以上来打过。”
襄阳军中鸦雀无声。
“就这?哈哈,段三快来,这糖油粑粑还热着呢!祈先生一把年纪也不怕把牙粘缺了,硬是要抢着吃,被我抢过来,给你留着了!”
“不是我说!你们做甚想不通?段三是谁?一个能打你们一百个!”
段怡听着苏筠的哇哇声,清了清嗓子,接过了他递出来的糖油粑粑,撑起了油纸伞,伸了个懒腰,“如此我便回去睡一个回笼觉了。”
她说着,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翻身上马,径直的回到了府中。
待进了屋子,灵机还睡着,那佛牌已经叫知路收起来了。
她刚刚坐下,还没有吃上一口糖油粑粑,祈郎中便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
“你倒是还吃得下,先前那赵长安同孙营,不过是投石问路的石头子儿而已。你莫要脸大到以为他们闹腾了一早上,你两招他们就跪了。”
段怡指了指自己的脸,“我这明明就是瓜子小脸,先生你那才叫脸大如盆。而且,这回先生打眼了,他们两个,一个是投石问路的,可另外一个,却是不是。”
祈郎中皱了皱眉头,“还是按照咱们昨日酒桌上说好的,计划行事,就等天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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