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视前方:“刚才那个弱智游戏叫什么?吃胡萝卜那个?”
喂!这人还行不行了!她咬了半天唇,才道:“那是女人玩的游戏,路队有兴趣?”
他的脸往她这边偏了偏,隔着墨镜,也看不到他的眼睛。
都有墨镜谁怕谁啊,她瞪着他,他就转了回去,没再说话。
车子拐进了一个老旧的小区,路霄峥简单的给她说了说情况:“女死者叫赵余,有两个姐姐,一个弟弟,父母是二婚的,她是母亲带来的。家里对她的死讯非常的……”他顿了一下,才选了一个词:“漠然。当时也没有报案。分局的同事还在走访排查,暂时没查到有用的信息。”
说完了,她只嗯了一声,路霄峥侧头时,就见她整张脸几乎趴在了车窗上,头发里露出一片细白的后颈,肩膀纤瘦,胳膊细到不行,好像还是当年那个小女孩。
路霄峥轻咳了一声,正想说句什么,就听她道:“停车!”
路霄峥一愣,本能的踩了刹车,然后滑到路边,“怎么了?”
唐早道:“你还记不记得尸检报告,男性尸骨的后脑有损伤,推断为有棱角的方形坚硬物体击打后脑致死?”
“嗯,”案子的事,路霄峥记的很清楚:“报告上说是长宽均为15厘米左右的方形金属物,疑似中空,创口有一处不平,推断有卷刃或者花纹,目前推断不出是什么东西……”
他的话到后面就自动消音了,因为唐早正指着那边的健身区,树下头有两个铁制的方凳,已经东倒西歪,但是之前本来应该有好几个的,还残留着空空的架子。
唐早推开车门下车,从背包里翻了翻,翻出来一个小卷尺,量了量,果然是15厘米!而因为方凳跟桌子是连在一起的,拿下来的时候,肯定会有不平整的地方!
路霄峥倚着车门点了根烟,不动声色的看着她忙活,不知怎么,想起她上回掏出小手电,心想这混蛋玩意儿带的东西还挺全!
没想到她量完了把尺子一收,双手抱住凳子就想往外拔,她那点小身板儿,那样子就跟兔子拔萝卜似的。
路霄峥猛然呛了一口烟,咳了两声,赶紧往这边走,还顺带瞅了瞅不远处的老大爷:“你干什么?唐早!”
唐早头都没回,继续使劲,一边严肃的道:“我在想,这会不会是巧合?也许是我想多了?因为你看焊接的这么牢,要拿下来,是不是很难?断口是不是不会这么平整?”
他险些没被她蠢哭:“唐早,这是手工活儿知道不?不是统一作业!有焊的紧的,有焊的松的,看桌子就知道,之前那几个就随便焊了一下。”他停了停,几乎是自言自语的道:“那个创口,其实能看清的有三个面,而这三个面中,其中一个面有茬口。这很合理。”
他沉吟着点了点桌子:“十有八九就是这个了。”
也是啊,如果是皮肤,小茬口就能看到皮瓣,可是颅骨坚硬,小茬口根本看不出来。
唐早终于放弃了,拍了拍手上的铁锈:“也就是说,这个凶手,很可能也住在这个小区,或者起码进过这个小区。”她来回看了看:“这儿离琴城高中很近啊。”
她拿出相机拍照,路霄峥来回一看,点了点柱子:“这儿,拍一下。”
她凑过去一看是个日期,某年某月某日某小区设立,算起来,这些设备布设,就在那两人死前两个月左右。她就拍了几张,收起相机,路霄峥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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