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采瞬间惊醒,一开始还与老妈商量着反正是周五、要不请个假之类的,老妈态度坚定,一口回绝。于是乎,心系自个儿独立创作的小说的叶采,在电脑椅上赖了好几分钟,直到老妈搬出她老爸来驱邪,她才怏怏不乐的离开了电脑前。
老妈给她拿来牙刷漱口杯,推着满不情愿的她进入洗浴间刷牙洗脸。
洗漱完,肚子笑抽了的老妈也帮她保存好了文档,然后在后者不那么自然的微笑中接过挎包,一步一回头的走出房间,下了楼梯。
老妈追出来,叫她稍等片刻,在房间里,照例拿了盒木瓜奶,嘱咐她按时喝掉。
叶采敷衍着应承下来,将木瓜奶揣进兜里,没精打采的出了门。
在公交站牌等候片刻,终于上了公交车。
公交车里一如既往的拥挤而闷热,不多时,叶采感到口干舌燥,想了想,背对过所有人,挑了个自以为周围人的视线无法触及的角度,掏出那盒木瓜奶,插上管子悄悄喝了起来。
有人无意间注意到她小嘴里含了根管子,下意识目光窥探而去,却见一双白皙的小手上捧着一盒木瓜奶,联系上她那伪娘般的仪态,顿时,笑岔气。
车里骚动起来,强势围观。
叶采低着通红的脸,默默地喝完了木瓜奶,抽了两口空气,迅速揣进了兜里。
漫长的旅程终于结束,叶采下车前,转过面对车里所有人道了声:“有病。”
走在马路边,她拿着兜里的木瓜奶盒子试图掏出来,扑哧扑哧几声轻响,残余的奶液喷射在衣兜上,乳白的液体,流淌在衣角。
路人看见了扭过头,佯装看风景。
她尴尬的不行,急忙擦拭,路人看见了抿紧唇,低头闷笑。
吃过早餐,带着郁闷的心情,回到校园,期间,又给洛礼打了几通电话,得到的,仍然是冰冷的关机提示语。
她索性不去想,打算等放假后,找班主任老毕问洛礼表哥家的地址,亲自上门看一看,在她认为,毕竟是个未成年的孩子,出了事之后,多半会躲在家里。
就像,她小说中、家境贫寒的柳诗诗一般。
她顿时扬起了嘴角,走在校园中央大道上,环视着零零散散几道庸碌而平凡的人影,心里涌出难以言表的优越感。是的,她自豪,自豪于自己内心世界的伟大,小小年纪,就凭空创造出了、一个可能存在的平行世界。
下意识握紧了粉拳,她决定,一定要写完这本小说,让更多的人,关注她的小说,见证到她的伟大。
然后,她打瞌睡。
昨夜凌晨一点才睡,三点多时惊醒,堪堪睡了两个小时,诚然,被杳无音讯的洛礼纷扰了一个下午与晚上、又被梦中黑衣少年折磨了半个时辰、之后又在创作中保持了两三个小时的高度兴奋的大脑,此刻,是急需休眠的。
晨跑的时候,她打瞌睡,险些摔在跑道上;晨会的时候,她就在用脑袋钓鱼,一下一下的,总是拉不起来,最后,在老毕一个暴栗的帮助下,拉起了鱼钩,却没有钓到鱼。
在周围一片窃笑声中,她郁闷而委屈的揉着受伤的脑瓜,用眼角余光斜睨老毕大摇大摆而去的背影,心中腹诽着以后成名了丢他一脸软妹币。
早读,睡了五分钟,被英语老师向佩佩拍醒,然后又站着睡了一分钟,被向佩佩叫到门外。
“昨晚做贼去了?”向佩佩微笑着问道。
叶采低着头,愧疚似的一声不吭。
“嗯?”向佩佩用疑惑的语气再度询问了一遍。
然后她弯下腰,却见叶采低着头闭着双眼,睡得好香。
拍拍她肩膀,向佩佩道:“叶采同学,你就想一直这样颓废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