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子房垂头,神色明显不对,崔南观只说:“我教你”
“嗯?”子房明显怔愣。
崔南观却不再说。崔复拿了吃食送来,明显感觉到房里的气氛有些怪异,但他也不敢多话,放下吃食就退出门外。
崔南观直接拿过小几放在床边,这样子房不用下床也能用膳,虽然这宵夜子房吃得有些心不在焉。
许是因为病了,用膳后没一会子房又困了,这一次明显感觉到崔南观将手搭在自己腰上,子房虽然一愣,倒也没想太多,反正前几次崔南观也没干啥,子房就随了他,于是就心安理得的闭眼睡觉。
第二天,子房醒来的时候崔南观依旧不在,可青梅却留了下来,子房只看她一眼也没说什么,却总觉得青梅的态度似乎比之前更加恭敬了许多。
知道子房不喜欢被人伺候更衣,青梅也不自告奋勇,留下衣服便退出门外,子房刚穿戴整齐,门外就传来青梅的禀报:“大少奶奶,二夫人来了”
子房一愣,应了一声就没回应。等他出去的时候,竹园的小厅里,崔柳氏正等在那里,子房刚要行礼,就被崔柳氏扶起:“听崔三说,你昨个儿病了,现在可还好?”
子房眸色一愣,应道:“劳烦二夫人挂念,子房现在已经好很多了”
他的称呼,让崔柳氏一愣,半响却是叹息:“你心里可是还有怨念?”
子房一怔。
崔柳氏说:“这庄婚事,你是受害者,焉知崔三又何尝不是受害者?”
子房微垂的眼逐渐冷下,崔柳氏并没看到,只说:“这婚事,让崔三受了太多人的嘲弄,他既不能入仕也无权继承家业,心里难免有怨,可你既然跟他已经成了事实,又何不与他好好过呢?你这样一直憋闷着,弄坏了身体,对你,对他都没什么好处,何不把心放开一些?”
“既然大少爷如此委屈,那不如让他把我休了吧”子房话音微冷。
“你!”崔柳氏愣,也有些被子房气到。
子房却神色淡淡的看她:“说来,若不是我贪图富贵,大少爷也不会被我所累,崔家我进来了,可论富贵也不过如此,现在我倒是想放大少爷一马,就不知大少爷可愿意放我一把?”
崔柳氏怒而拍桌,子房只神色冷淡不为所动。崔柳氏指着子房,似乎有些怒及攻心:“枉崔三还以为这婚事你也是被逼无奈,却不想你竟这般恬不知耻好高骛远!”
子房道:“人之本性难道便不是如此吗?”
崔柳氏怒:“你!你这人怎一点礼数也无!枉费你看着一派斯文这心思怎么这么脏!”
“那不好意思”子房冷笑:“我无心玷污弄脏了大少爷”
这话有些出阁了,崔柳氏被他堵红了脸半天逼不出句话,气崔柳氏扬手就给了子房一巴掌。
子房才刚退烧,被崔柳氏这一打,脑袋就有些懵了。
崔柳氏怒及,瞪着子房:“到底是乡下地方出来的土疙瘩,简直没有教养!”
子房冷冷笑:“这边要不要也来一下?”
崔柳氏怒,可看着子房被自己打红的侧脸,也惊觉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只说一句:“我就不该心软来看你!”便怒气匆匆甩手走了。
九溪跟青梅守在门外,崔柳氏一走,青梅就让人急忙通知崔南观,九溪冲到子房身边看着他肿起的半张脸满是心疼:“大少奶奶你忍一忍,我马上拿鸡蛋给你敷敷”
青梅也急忙进来说道:“大少奶奶,您先忍忍奴婢……”
“出去……”子房闭着眼,不看他们。
九溪跟青梅愣了,子房又吼:“出去!”两人抖了一下,才不得已转身走向门边,只是九溪还没来得及出去,就听咚地一声,回头时,却是子房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