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祖母就曾经说过,那俞夫人虽然精明能干,却也不是那不懂得体贴照顾之人。
傅庭筠既不想说谎,也不想再提俞家,避重就轻地笑道:“阜成门离这里快一个时辰的车程,时候不早了,您还是快去吧?否则晚了就赶不上了。”
吴夫人客气了一番,这才催着马车出了史家胡同。
赵凌和傅庭筠在自家垂花门前下了车。
他见傅庭筠自从见了吴大人之后就一直沉默,劝她:“这件事又不是你的错,你何必耿耿于怀?要说是谁的错,只能怨老天阴差阳错罢了!你就算是遇到了俞家的人只管大大方方地和他们打招呼就是了:否则,越是畏缩不首,他们越认定是你的错。这个道理我不说你也明白。”
傅庭筠“扑哧”一声笑,把赵凌笑着丈二和尚摸不清头脑。
“我是在想,要不要如你所说买两个粗使的婆子?”赵凌脸色微红,窘然地转移了话题:“你不是说要给阿森找个先生启蒙吗?我问过了,那些翰林院的老翰林很少教人启蒙离我们这里不远的椿树胡同有个叫博文的私塾,私塾的先生虽然只是个秀才功名不显,但教书寓人很有一套,名下出了好几个举人进士。我看,不如我哪天去那里看看。”
只有那些致仕的老翰林看着东家是当朝权贵或是地方豪门,为了结交或是看着子弟十分优秀,才会收学生,一般的翰林都不会收学生的更何况是刚刚启蒙的小孩子。
傅庭筠笑道:“那九爷哪天就去看看吧!椿树胡同离这里也近。”
两人正说着话,听到动静的阿森跑了出来:“九爷,嫂嫂!”他高兴地和他们打着招呼。
傅庭筠和赵凌不约而同地打住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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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凌每隔六天就要在宫里当值四天,转眼间又到了他休沐的时候。他一大早去了椿树胡同,快到正午时分才回来。
“那位先生姓杨。”俩口子在内室说话“说要行看看孩子。我寻思着我明天又要进宫了,和杨先生约了今天下午申初带阿森过去。你等会帮阿森梳洗梳洗。”又道,“你让珍珠把阿森叫来,我有话要嘱咐他。”
傅庭筠应诺。
不一会,阿森过来了。
说赵凌下午要带他去见先生,而且先生要先看看他了才能决定收不收他,他神色间露出些许的怯意来。使底筠就帮他打气:“你连那些流民都不怕,还怕这个不成?何况你这些日子跟着我学识字不说别的,我可是跟着陕西有名的老翰林读了十年私塾的,不比外面那些先生差,你就是信不过自己,难道还信不过我。要不是我一个女子,不能把你养在内宅里,我未必就把你送到私塾去旗书!”
阿森听着眼睛一亮,又变得信心十足起来。
使庭筠不由展颜。
一起用过牛膳,傅庭筠将阿森收拾好,阿森和赵凌去了博文私塾。
使庭筠一边做着针线一边等着他们。
刚刚绣好了两只蝴蝶,就听见厅堂的门帘子哐当地响,阿森旋风般地闯了进采:“嫂嫂嫂嫂,先生收我了你快帮我准备束修。”
傅庭筠听了自己是喜出望外,丢下针线拉着阿森问情况,阿森眉飞色舞地讲着,赵凌进来了傅庭筠又忙着问束修是多少?可定下了上学的时间?要准备些什么?
没等赵凌开口,阿森已急急地道:“先生的束修一年十五两银子,初一就上学,要准备文房四宝和启蒙用的《千家诗》。”
还从《千家诗》读起来!
难道自己教得不好?
因当着阿森的面,傅庭筠只在心里嘀咕,欢欢喜喜地帮着阿森准备了东西。
阿三娘知道了不住地夸阿森有本事。
把个阿森高兴的直拍胸脯:“等临春大了,也跟着我去读书去!”
“那就承阿森少爷的吉言了。”阿三娘哈哈地笑。
阿森高兴得看不见眼睛只看得见牙。
站在正房屋檐下看着阿森的赵凌却眉头微蹙:“这孩子,许诺的话怎么能随便乱说。”
“今天高兴,你就别训斥他了。”傅庭筠笑道,“等过两天了好好跟他说就是了。”
赵凌点头,去请了半天的假,第二天带着阿森去了博文私塾。
※每个星期一都是黑色的星期一,忙得不可开交……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