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绾一夜未眠,心中的那根心弦总是紧绷着,手紧紧的握着削尖的竹签,仿若如此心里才会不那么紧张。
不敢轻举妄动,好在床榻上的拓跋沅一也没有再理会她,这倒是让苏绾心中感到迷惑。
牙帐内的烛火整夜未歇,不知道外面是何等时辰,直到听到牙帐外声声号角,苏绾方才长舒了一口气,如释重负般舒展了蜷缩的身子,好漫长的一夜,终于逃过了一劫。
悄悄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蹑手蹑脚的想要走出卧房。
“站住!本王说过没有本王的允许,你休想离开牙帐。”那声音很冷,仿若昨夜的气焰还未消退。
苏绾止住了脚步,收回了迈出去的步子,原来他也没有睡,警惕的看着床榻上那一张冷若冰霜的脸。
“你让我留下来做什么?”
拓跋沅一就是不想让她逃离自己的掌控,“伺候本王沐浴更衣!”
苏绾狠狠的咬着贝齿,双肩微垂,还是忍下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不知为何,拓跋沅一见到苏绾难堪,心中莫名的舒爽了许多。
挑起眉梢道:“还不出去命人准备热水伺候本王沐浴!”苏绾不悦的皱着眉,转身离开。
此时萨穆从牙帐内进入卧房,与苏绾擦肩而过,见苏绾脸上明显不喜,而他们的王看上去倒是心情大好,莫非那个大周的小子真的是女子。
拓跋沅一见到萨穆走了进来,问道:“萨穆,你如此早所谓何事?”
萨穆方才恭敬道:“王,昨夜兀苏德偷偷将那个女人带走。。。。。。”
拓跋沅一收敛了嘴角的笑意,那双碧蓝色的眼眸如结了冰的寒潭,没有一丝波澜,却透着森森寒意。
“兀苏德,自以为隐藏的很深,可你瞒得住本王的双眼,看来你真的下定决心要开始行动了。”
敛起眸对着萨穆说道:“一切如常,暗中监视,不要让他发现。时刻注意他属下的动向。本王要以柔克刚逐一击破。”
萨穆神色恭敬道:“是!萨穆这就去办!”
苏绾伺候着拓跋沅一沐浴更衣,微阖双眸,不去看他,把拓跋沅一当做木头人,脸上无悲无喜,看不出任何情绪,阻隔那双蓝眸的窥探。
拓跋沅一幽眇蓝眸透着异样的波光,居高临下,看着正在为自己束腰带的娇小的身子,清露胜雪般清丽脱俗容貌,只是那脸上冷的如寒冰一般。
一念洞明,好似抓住的心绪烦乱的根源,一直以来就怀疑她是一个女子,或许一直就把她当做女子来看待。一直不肯拆穿她的女子身份,就是因为她和其她的女子不同,怕会失去心中那份期待,还有那份奇异的感觉。
在蛮夷女人便是男人胯下的玩物,女人生来就是男人的附属品,可是对于拓跋沅一来说,苏绾全然颠覆了他的认知。原来女人如此柔弱的小东西,竟然可以搅动人心不安。
苏绾伺候着为他穿戴整齐,也不言语,垂首敛眸,直接站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