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将一切收拾妥当,坐在围栏之上,揉了揉酸痛的肩膀,这些日子可把自己累坏了。
遗洙急匆匆走了过来,看到香草刚欲开口,却又收住了要说的话,面含浅笑得说道:“香草,我父亲那有点事,我必须赶回去,虽然很想带你一起走,但是此事刻不容缓,待我处理完,便回来找你。”
香草故作轻松的样子:“公子事急便去处理好了,香草在独孤世家备受照顾,也不敢劳烦公子挂心。”
遗洙刚想开口,香草便抢过了话:“这些天小姐心事难平,香草日夜照顾有些疲了,如果没什么其他的事,公子还是办要紧事去吧。”
“那你多保重!”说完便头也不转得离去了。
香草不敢望向他离去的方向,她只是个无盐的丫头,跟在他身边只会让他蒙受嘲笑,她是个心思缜密的姑娘,月牙的一个眼神,她便能猜出她心中所想,第一次见面,这次的出手相救,月牙只怕是已经心属于他,只是一直烦忧姐姐的事,月牙对自己恩深情重,自己已经报答不起,或许他们才是让人称羡的一对,从此就绝了那痴心妄想的念头。
月牙再三挽留,遗洙还是执意要走,她也没有强留的理由:“还没听遗洙哥讲那一招的由来,也罢,待我处理完姐姐的事,定是要去长安一次,到时遗洙哥定要好好带我们游玩一番。”
“那是自然,只管都去,遗洙一定盛情款待。那庄主,夫人,遗洙这就告辞了。”
“路上小心!”心湖他们目送他离开,香草至始至终也未曾出现,她独自一人在厨房中切着剁着,脸上平静到无一丝波动。
清晨最不愿见到的那天还是来了,看着镜中的自己,默默祈祷,希望一切如月牙所说。
心湖走了进来,让婢女们退下,执着木梳晃动了一下:“娘很久没为你盘发了,记得小时候每次为你梳头,你都是这样安静得待着。”
“从小你好像很偏心,总是帮月牙梳妆打扮,却极少为我弄这些,时间久了,我不敢动不敢挑,只怕娘会不喜欢我。”
心湖鼻头泛酸,强忍着哭意,仍旧微微笑着说:“月牙是个受苦的孩子,你从小便懂事,我都忘记你也是要娘亲疼爱的了,但是你要知道,娘绝不是厚此薄彼之人,对于我来说你和月牙都是我的最为看重的。”
“看重?你不也看重那个人吗?”清晨现在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对那人的情……”
“够了,我不想听,我真的倦了,你们的事我再也不想过问。”
“有一天你会知道一切。”心湖感觉的自己的心阵阵绞痛,希望到时候一切都还来得及。
心湖从后堂走了出来,看到默语坐早已在正堂之上,她也未有所谓,坐到了右侧的位置上。
默语瞥了她一眼:“心湖,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这句话当是我问你才对,独自一人抚养思楚也是不易。何况还要守着千娇阁,我本不愿清晨嫁过去,不过既然至决定的事,我便不多说了。”
月牙暗中拉了一下清晨,心中得意着,看来火药味已经开始了。
“清晨倒是个不错的孩子,只是心湖你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我不想和你有一丝半点的关系,不过既然思楚倾心于她,我也只好委屈一下。”
“苏姑姑,我倒是奇怪,到底谁委屈才是,千娇阁是什么地方,我们谁人不知。思楚小小年纪在那种地方长大,我就不信他会不受侵染,上次他和花伊莲的苟且之事被我撞个正着,你们倒是有何面目在此求亲。”月牙心中气不过,也不顾自己言语是否得宜,将心理话通通说了出口。
“啪!”至一掌拍了下去,桌子颤抖了许久。
默语的脸更是气得扭曲了:“独孤至,你就是这样教育你的女儿的吗?不过也难怪。母亲便是那样的人,能教出怎样的好女儿呢?”
“娘!不要说了!”思楚‘噔’得一下跪倒在地。
至、心湖几乎是同时站起身来,心湖走到他的面前,将他扶起身来,仔细看着他脸上每一处,哪怕只有一丝相似的地方,她也不想放过,重重得吸了一口气:“你是真心要娶清晨吗?”
思楚的眼神无比得肯定,他还未开口,心湖又继续说了下去:“清晨从今以后就交给你了!”
“娘……”月牙难以置信的喊了出来。
清晨的梦一下子被击碎了,她还弄不清楚到底什么状况,脚步轻飘飘得,整个人似乎要倒了,就在崩溃的前一刻冲出了那个让她窒息的厅堂,回到房间将门反锁,呆呆坐在镜前,想着娘亲刚才说的话,看着自己钟爱的发髻,一把拔下发簪,头发散落了下来,觉得一阵晕眩,倒在了地上。
思楚和月牙追了出来,怎样敲门也是不应,思楚狠狠将门撞开,看到那般模样也吓坏了,赶紧叫了大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