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冀蓦地直挺挺的站起身来,“快扶我去元府,我要去找元围,也许只有他能帮上忙了。”
元围乃是前任太医院掌事,后来因犯了错而被贬官,自此不再为人治病,也鲜少出门。
但申冀与其关系却不一般,差点成了八拜之交,他也极能理解元围的难处,所以就算自己受了重伤不治时,也未让人去请元围。
而现在,他顾不上了,他必须抱住奉儿的命,有命在才有希望。
他竟是抬脚往前冲着走了几步,全然忘了腿上的伤痛,一把拉了申元阳的胳膊,扶着他便出了房门。
申元周回过头看了看申郡茹,冷笑一声,“茹儿,唇寒齿亡的道理希望你还是往心里头放一放,免得日后连累了亲人们。”
汪氏已被蓼香和绿薰带人送回去,申郡茹立在房中央,面上始终淡淡的,“多谢二叔教诲,茹儿会将此言谨记于心。茹儿绝不会做连累‘亲人’的事。”
只有把她当做亲人的人才是亲人,而那些压根就不把她当人的人,她为什么视其为人还要亲?
申元周气的哼了一声,同谭氏告了一声,便退出去了。
谭氏低低的叹了口气,似是极为难,心里其实高兴的很,申郡浩被除名了,申郡奉受伤了,侯府的希望岂不是就落在三房上了么?
她要写封信告诉儿子,一定要好好的教导她的乖孙子,等他们一回来,马上记在尉氏的名下,马上就能成为侯府的嫡孙,这才是侯府真正的希望,也是她最值得信赖的仰仗。
申郡茹不知她心中何想,也不多留,行个礼告退,嘱咐映泉第二日再去一趟胡笙伦的家,一定要问清楚到底去了哪里。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申郡奉出事,这对大房半点好处都没有。
而当申冀回来的时候,却带回来一个惊人的消息,胡笙伦已经去了北边军营,真是要去替申郡奉看病,临行前还去元围那里讨了几个小方子。
听了这消息,申郡茹就奇怪了,难道胡笙伦有未卜先知的本领吗?他怎么知道申郡奉受伤了?又怎么在没有侯府邀请的状况下就主动前去了呢?
此人真是怪异,简直是谜一样的存在。
胡笙伦提早赶去了,她便稍稍的松了口气,申郡奉从山崖上摔下来,无外乎伤筋动骨,而胡笙伦恰攻于此道,只要不是五脏六腑碎裂,多半都能救回来的。
这一番折腾,她的确累了,爬上床全身发酸。
她把头埋进锦被里,忽的嗅到一丝陌生的味道,忽的直起身子来,脸色微红。
可恶的段南骁,竟然在她床上留下难闻的异味,她抬起手一把把被子提溜起来,“墨青,换一床被子来。”
她却不知道,她身上都已沾染了那独特的男性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