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发生在对方身上有针对性的阴谋和意外是‘重负’,暗中被推动的恶意流言则是看起来重量微不足道,实际效用巨大的‘稻草’。
这让对方已经习惯性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往最坏方向想,并对自身缺乏自信,甚至重度悲观,
“你觉得,我是为什么带你去做了鉴定报告?”
这突然的话题转换让言愣了愣,“……为了确认这枚虫蛋确实是您的血脉,并接受它进入您的家庭?”
“不。”
齐斐的目光沉静,先前逼问他真实想法时的锐利已经全部散去。
答错的言抿了抿唇,吮下一滴刚刚咬破内唇时流出的血珠,“非常抱歉,猜不到您的真实用意。”
连雄虫的行为用意都无法明白,这样的自己……
他在心里自嘲一笑。
“有了鉴定报告,明天才能带你去婚姻所办手续。”
看不下去对方变的更加消沉的神情,齐斐直接说出自己需要鉴定报告的真实原因。
……
……
婚姻所!
手续!
言反应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齐斐说了什么。
心一瞬间狂跳起来,像刚刚经历了高强度的战斗或是训练。
在对方已经明确的说了‘婚姻所’和‘手续’后,再继续追问是去办什么样的手续,就未免太傻了。
但言看着雄虫冷静的面容,仍是有些犹疑,“可是我会将您卷入流言争议里,甚至可能为您的外界评价带来负面影响……”
“我的决定,为什么要由流言左右。”
后面没出口的话都被齐斐这句回答堵回嗓子里。
言为这样的回答一时愣住。
这么多天里,他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语。
他感到眼底无法克制的发热。眼眶也酸涩的发胀起来。
齐斐朝言伸出手,手指停在雌虫的下眼睑处。
他抹掉了一滴停在眼睫上的眼泪。
指尖上濡湿的温热让心里某个角落也柔软下来,或许是对方现在的状态看起来太可怜,也或许是货真价实的心软,齐斐有些别扭的伸出胳膊,双臂从言的身体两侧绕过,在对方背后交叠,将对方朝自己这边带了带,让他们之间本就不远的距离更贴近些。
他将言抱进了怀里。
与自己一般身高的结实身体抱起来感觉略显古怪,但齐斐尽量忽视它,伸手在言的背上拍了拍。
他还有一个保证需要给对方。
“我亲自来把你接回去,就绝不会再把你赶出来。”
“……”
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言僵硬了身体片刻,小心翼翼的将头靠到齐斐的肩上,感觉到雄虫并未阻拦后,又将脸埋进了对方肩窝里。
齐斐反思着他的安慰技能是不是还有待提高。
不然,他明明是安慰对方的话,怎么反而让对方的眼泪似乎流的更凶了?